“你想说什么？”夏婵走到他身旁，仔细盯着他胳膊看了一会儿，“你手刚才没夹断？”

这是希望他夹断了还是没夹断……肖灼一时有点不知该怎么回答，但他知道小婵心很软，这种时候装可怜总是没错的，于是捂住胳膊：“我也不知道……反正还挺疼的。”

夏婵看他腋下夹着那个枕头，怀疑他是不是真骨折了，作势要来掀他衣袖查看，又被他躲开。

“我看看！骨折了就去医院，否则……否则你残废了不能上班，我还要养你！”

他们现在可是法律承认的夫妻，他要真生活不能自理了，她还不能不管他呢！

“哎，不着急！”他拉住她手，“你先听我说话，说完就给你看。”

她只好坐下。

两人不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坐着说话，却好像越来越害羞似的，都不好意思直视对方的眼睛。

“对不起啊小婵，我今天不该在你一进门就质问你去哪儿了。其实我是担心你，天气预报说了，今晚会有雷暴天气，我怕你没带伞，下班还去你店里想接你来着，到了才收到你消息说要出去跟朋友吃饭。”

咦，他到店里去接她了？夏婵有点惊讶：“你怎么没跟我说呀？”

“我还没找到机会说，你就生气了。”他悄悄偷看她表情，“我要是真的接到你了，你是不是就不会生我气了？”

她嗔怒瞪他一眼：“我生气难道是因为你没来接我吗？”

“不是不是，小婵最通情达理了，不是这么矫情的人。”他立刻认错，“我也不该怀疑你的，可我就是忍不住乱想，怕那个什么淳于把你给骗走了。我也知道我不该查他，可他对你那么热情，我怕……”

“怕什么，怕我要他不要你？”

他抱紧怀里的枕头，不敢说是。

夏婵豁出去了，长吁一口气：“肖灼，你喜欢我吗？”

啊？

“不喜欢我，为什么在意这些呢？”她有些难过，“我也希望有个真正喜欢我的人来宠我，看到我身上的优点，跟我互相欣赏。你既然做不到，还不许有别人能做到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配？”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了，“小婵你这么好，这么可爱，配得上最好的感情，我只是害怕能给你这些的人不是我！”

妈呀，终于说出来了，堵在心头的情绪仿佛一下子得到了释放。

“你……”

“你先别说话，让我说完。”他急切地抓住她的手，她指尖抵在他的手心，麻麻痒痒的，激励着他一口气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我时不时会提起余悦姐，就像那天跟你说射箭是余悦姐教我的，其实是不想骗你。我跟她经历过些什么，让我对她有这样的感情，由我亲自告诉你，比你从别人那里得知要好，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夏婵愣住。

“我不是故意要拿跟她过去的回忆来气你，也不是对她念念不忘。一开始我以为她离开了，我会很难过的，可其实并没有。大概是我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吧，竟然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想的反而都是怎么跟你走下去的事……”

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却还是昂起头来：“我啊，其实只是她暂时的避风港，她有真心相爱的人，对我从来没有男女之情。可即使这样，当她遇到难处，明知她想利用结婚来刺激对方，我也还是心甘情愿想要帮她，这种心情跟你说喜欢我是一样的吗？”

“是又怎么样，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

“对呀，所以我才觉得如果这世界上有人能理解我，就一定是小婵你了。但我又觉得很对不起你，利用你的喜欢，把你拉到这个有名无实的婚姻里来，想要对你好，又总是惹你生气……”

“那……如果不是有名无实呢？”

这下轮到肖灼傻了：“什么意思？”

夏婵不知哪来的勇气，倾身过去，在他唇上一吻。

她没有亲过什么人，吻技生涩，几乎是用舌尖在他唇上一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