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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骄对齐恒会划他照片丝毫不意外,齐恒从来喜欢强权与控制感。

“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他这样说。

如果可以,顾骄想把齐恒胁迫他一起死的事情交代出来立案。这也算是杀人未遂了。

只可惜齐恒对如何规避规则的约束太老练了,没留下任何证据。当初接收急救的医院,也都是齐家名下的资产。

至于这一次,齐恒前面的那些行为最多算作骚扰,到最后企图以刀具刺伤穆子绥,完全足够量刑了。

目前齐家还没有任何口风,不知接下来会做什么打算。穆子绥也牵扯其中,只要他想追责,并不是齐家走走门路就能解决的。

做完笔录出来,他们和办事的三位民警客套辞别。

“行,两位路上注意安全,后续有进展我们会通过电话告知。”

“谢谢,麻烦你们了。”穆子绥和负责的民警握了握手。顾骄跟在他后面,沉默看着挂在墙壁上圆圆的时钟。

体制内似乎统一用这样的时钟,顾骄记得外公的办公室也有一块。

说不上来是棕色还是赭红的时钟边框,下面压着几张照片,最中间的是一张褪色全家福。

他小学放暑假,曾经在外公的办公室偷看过“不务正业”的书,里面有句话说,“照片这东西不过是生命的碎壳;纷纷的岁月已过去,瓜子仁一粒粒咽了下去,滋味各人自己知道,留给大家看的惟有那满地狼藉的黑白的瓜子壳。*”

当时他不懂,怎么看也不觉得全家福像瓜子壳。

现在想来,果真如此。

时间步履不停,时针秒针周而复始转动,人换了一轮又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