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看着季明哲从林家会所跳下的那一晚,他惊慌的心跳近乎撞出喉咙。
之后在季明哲受了枪伤,生死一线,他等在手术门外的时候,更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底呼之欲出。
他知道这不该。
因此他慌乱而又无错的把那点朦胧的心思强行关在心底。
就像是一只把头藏在沙地里的鸵鸟,他一直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弄明白那扇紧闭的门后是什么。
然而今天影音室里的那个吻和舅舅直白的询问,如同打开了锁,让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我是在乎他的,邱野手指发颤,近乎夹不住烟,即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依然不敢相信。
可有个声音却好像紧贴在耳边嘲笑他,“从第一次你因为季明哲而出现心慌这种情绪开始,你长达四年纯粹而又激烈的恨意就已经变了质,别不敢承认。”
邱野嘴唇张了张,他可以对舅舅撒谎,此刻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生生剖成两瓣,一半对间接害死了他的父母,弄垮他家公司,杀了林家人跟司乐的季明哲恨的噬心彻骨。
而另一半在季明哲表现出脆弱无助的一面时,会为他感到心疼,会想去抱抱他,哄哄他。
明明他以前最厌恶季明哲的这一面。
以后我该怎么办?邱野陷入了迷茫。
半夜两点,季明哲依然坐在客厅沙发上没有上楼,家里的几个保镖都噤若寒蝉的守在自己的岗位,自从跟丢邱野后,虽然季明哲嘴上没说什么,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萦绕不去的低气压。
办事不利的那个手下更是不停的给管家打眼色,想让他上前替自己说说好话。
刘叔不想去撞枪口,垂着手眼睛一闭,默默的站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