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从沙发上站起,“妈妈,爸爸!”
林森往后退了退,让顾念把人迎进来。
上午在超市,林森并没有仔细看郑意心。到了此刻,他发现顾念的眼睛遗传自郑意心。
眉宇干净,眸光透亮。
跟在顾念妈妈身后的中年男子,高大,儒雅,穿着休闲款大衣,书卷气十足。
只一眼,林森就能肯定,他是军人。
他身上的气质,林森在政务身上感受过几分。
他朝林森友好一笑,眉眼弯弯,格外温柔。
进门后,顾贞正摸摸顾念的头发,接着给郑意心倒了杯热水。
郑意心畏寒,拿着水杯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顾念的妈妈。”
林森关节紧绷,应答时声线收紧:“阿姨你好,我是林森。”
顾贞正去洗手,环视四周。
木地板干净到没有一根头发,玻璃杯透亮摆在杯架上。
水果整理在置物架上,零食和饮料按照保鲜期排布。
他深知,自家姑娘做不到这一步。很明显,林森将顾念照顾的相当妥帖。
坐回到郑意心身边,顾贞正微笑颔首,“我是顾念的爸爸。”
“叔叔阿姨,我是林森,现在蒙省森林武警某部服役。”林森站军姿,手指紧贴裤缝。
“今年27岁。”说到年龄,林森的声音低了几分。
顾念始终站在林森身边,目光在父母脸上游移。
“下午星星还有课,就不在家里吃了。”郑意心说着站起身,顾贞正展开围巾围在她脖子里。
“我们出去吃。”顾贞正笑着指指门口。
四个人打车,林森坐在前排。顾贞正报了个地址,车厢内一时沉默。
“星星,你不想妈妈吗?”顾念坐在顾贞正和郑意心中间。
顾念点点头:“想。”
郑意心摸摸顾念的头发,惊叹于女儿竟然没有因为嫌麻烦而剪短。
“爸爸给你带了好吃的。”顾贞正话不多,面对顾念,柔和的笑容就没断过。
也许是习惯了父母的行踪成迷,顾念并没有问他们为什么来,甚至没问什么时候走。
林森安静听着,察觉出顾念和家人的相处,明显和其他人不同。
他们互不干涉却又紧密相连,表达感情的方式内敛至极,好像只要彼此安好就可以。
车停在川菜馆前,一下车,林森就闻到了浓郁的辣椒香。
郑意心进店后把衣服交给顾贞正,“我带着星星去挑鱼。”
顾贞正点头,和林森跟在服务生身后。
点了菜和饮品,顾贞正摘下眼镜,始终高挂在唇边的笑容也是在这一瞬间散去的。
“星星为什么非你不可?”
林森也是到了这一刻才明白,眼前看似温和的人,实则是藏起锋芒的利剑。
直视顾贞正,林森一字一句:“是我非顾念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