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我不如你。”

“那倒也……”

“这是实话。”季舒远说,“我在演戏这一行取得了一些成就,并不是因为我真有什么天赋,而是因为我脑子还算好使。虽然我不是科班出身,但我是绝对的方法派,我表演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是通过提前演练得来。我喜欢像分析公式一样去分析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字的抑扬顿挫在我这里都是可以被安排的。”

“可是……”

“我知道,表演上不能说某种方法好或不好,我也不打算用某种方法来评判别人。”季舒远说,“我只是非常明确我不如你,因为至少在演这一部戏的时候,一直是你在引导我。”

没等仲钦回话,他突然低笑一声:“就如同我们现在——你引导我吻你。”

“我没……唔……”

仲钦被迫吞咽对方的气息,心里模糊想道,好像是被骗了。

或者说,被他忽悠了。

但无论如何,他的忽悠很有用。

仲钦已经完全忘却什么出息不出息的事情了。

他几乎快融化在季舒远炽热的掌中。

大多数时候,季舒远都觉得仲钦非常难以捉摸,更遑论掌控。

直到今晚,他短暂地将他的心门敞开了一条缝。

季舒远明明非常想要向内窥视,却克制地,亲手重新合上了这扇门。

因为他发现这门已经和血肉连在一起,稍微扯开一点,就淌出淋漓鲜血。

于是他忽然觉得不去窥视也可以。

占有也并非只有那一种方法。

就如同现在,仲钦所有的情绪都在他手中。

快乐与痛苦全看他动作的轻重缓急。

他把仲钦抱起来放在置物台上,两人高度一致,方便他更细致地观察对方。

他能且只能接受仲钦在这种时候露出要哭的表情。

而仲钦只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比那天晚上还要难受。

季舒远不愧是方法派,实在太会揣摩别人的情绪。

每一次,他觉得自己终于快要解放的时候,季舒远就缓下来,拇指堵在那儿岿然不动。

这人非常表里不一,嘴上亲吻他的眉眼夸他好看,心却硬得像金刚石,不论他怎么求都无动于衷。

仲钦挣扎着要自己来,被季舒远一手握住双腕禁锢在后腰,威胁道:“再乱动就把你捆起来。”

“……这是限制人身自由……”仲钦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抽噎,声音发抖地控诉道,“我要报警……”

“行。”季舒远笑了声,“手机在外面,一会儿出去我帮你拨号。”

仲钦气得要死,抬起脚踩在他肩上,试图用力把他蹬开。

但他俩体力悬殊,他这会儿又确实比较虚弱,不但没能把人蹬开,反叫他钻了空子,离得更近了。

“太无耻了……”仲钦打不过,只好断断续续地口头较量,“说好帮我,其实是在折磨我……你一定是对我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