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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忽有人唤他,滴滴娇的莺哥声听得腻人,桑罗山搭眼一瞅,便已是不耐。

那女子便又唤了一声:“桑相公?”

寻常一个名字,在她舌尖上咂摸出了千回百转娇生生的味道。

桑罗山皱眉嫌恶,扫过一眼,径直便要走,却让一双柔荑扯住了腰带。

桑罗山登时色变,他一惯爱洁,见她竟似要偎上来,忙往旁边错上一步,便这一转身的功夫,便觉出自己外衣一松。

他一低头,便见才上身的一条嵌宝闪色织金带给这女子扯走了,顿时大怒,觑她已往街前走,紧赶两步,直接横在她前面。

这姑娘见让他挡住,竟也不闪躲,只是撩起眼皮笑盈盈盯着他:“相公待要怎的?”

桑罗山本也不耐跟人争什么嘴皮客气,他只是将她看了一遍,哼笑道:“你既是娼家,靠着皮肉做生意尤不足,倒看中别人的私房物了?”

这姑娘原本笑吟吟地,听他话利如割刀,嘴角也不由捺了捺,不过一瞬复又笑起来,突然上前一步,将朱唇凑近他耳边。

“这般说来,桑相公相貌堂堂,却还躲人背后舔颜罗织造谣,岂不是比我这等做皮肉生意的,还要不如?”

同样的声音,带着轻轻慢慢的不屑笑声,在他耳边响起:“肮脏不堪,甚于风尘!”

她的轻蔑,瞬间刺痛了桑罗山,不及思索,便听得极响亮啪啪两声,那女子头一偏又被打回,再慢慢转过脸时,两腮红肿,只显得两只极大的黑眼睛中慢慢溢出的两滴珠泪,愈加凄楚。

这般一闹,动静便大起来,何况最近些时候,云桥上认识桑罗山的,本就很多,这会都或近或远站了来看。

这时的画面,实在让太多人想入非非。

桑罗山衣衫散乱,腰间罗带却缠在那女子臂上手里,这会一个眼含冰霜怒气沉沉,一个腮边新破凝血半痕。

明明就是个事故案发现场啊!

怎能由得人纷纷靠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