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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钟应忱试图阻止这场折磨,但池小秋并没有参考他意见的意思,兴冲冲继续往下说。

“就是拿乌稔树--叶子又厚又圆的那种,捣碎了,要捡新的,九月里头做的只能拿去年的,颜色太浅了,不好看!泡水之后,蒸熟,晒干,再泡——讲究的得来回泡上九次,其实一两次就行了,等蒸了出来,浅的颜色清绿青绿的,深的就变成黑紫的,放山楂果也行,泡鸡汤也成…”

肚子又一次咕噜噜叫了起来,钟应忱努力背书,希望自己莫要受这般魔音侵扰。

池小秋沉浸在想象中,并不在乎钟应忱是否愿意听下去。

“新鲜的牛肉,挑还带血丝的那种,跟八角香叶桂皮豆蔻一起下锅煮,最好能有老卤汤!煮上好些时候,一戳烂熟的时候,盛出来放凉了,切成花牌一样厚…”

听不见…

不见…

见…

“要想更入味,最好再切得薄一点,蒜泥兑上醋,夹起来一片,两面都蘸上,肉细嫩,有筋的发脆,最好再配上凉州的梅家清,闻着就香,可我爹说啦,得到十五才能喝酒…”

摔!真忍不了了!

散伙!

忍无可忍的钟应忱正想说话,便听到了池小秋的下一句。

“要我说,凭什么姑娘家就不能喝酒?我偏不!”

啪,钟应忱万年不变的沉默脸出现了裂痕。

他木木站起来,往前走两步,说话声也变得格外生硬。

“你…”

力能扛鼎,打群架从来冲在最前头的池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