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动车厢门上的门环, 拉不动, 抬腿蹬了一脚, 车门被他折腾得砰砰响。

陈宁柏见他出不去, 松了一口气, 坐回车榻上,对他说道:“你别冲动, 此事要从长计议。”

听栗子说祎姐儿出发前答应好,到了京城会给家里来信报平安, 家里算算日子,她早该到京城了, 但迟迟未收到她的信, 若没有济宁乌鸣山沉船事件,家里只会以为送信的人途中有事耽误了, 但沉船一事运河途径的州府都传遍了。

恰好算算日子,祎姐儿也是在那几日路过济宁。

陈宁柏心一沉。

当初他们路过了济宁, 甚至还转过乌鸣山。

“祎姐儿如今生死未卜,但时日已久,我们急也没有用,一切先回家再说。”

“你说什么呢!”梁实满怒目圆瞪, 吼道,“卫祎她活得好好的,你别咒人!”

梁实满冷笑一声:“回家?你家在哪里?你有父有母,家在桥雾,就算没了老师,没了祎姐儿,你还有一个家,你当然不着急!”

“祎姐儿对你们而言,不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所以你们才能这样不在乎她,才能想丢就丢。”

梁实满转头擦了一下眼泪,恨不得现在就到京城,一拳送宋鹤元去见老师。

陈宁柏张张嘴,想要解释:“我的意思的是我们现在不知道祎姐儿在何处,先回家托人打听济宁的情况,先看看有没有人见过祎姐儿的……”

他顿了顿,不敢说出那个词:“见过祎姐儿的行踪,再做下一步打算,是去济宁,还是直接去京城,这些都要仔细商量打算。”

“我怎么可能不在乎祎姐儿。”陈宁柏认真地说。

梁实满知道自己话重了,他吸了一下鼻子,低声道:“抱歉。”

他推开车窗,看着熟悉的街景,想起往日他们每天嘻嘻哈哈逛街的画面,依旧繁华的街道,他只觉得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