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纾丞将她的惶惶不安收入眼底,握住她拧在一起的手:“放心。”

“我才不害怕呢!”卫窈窈故作不在乎地说。

孟纾丞知道她口是心非的毛病,也不戳穿,只配合的嗯了一声。

卫窈窈说是这样说,但一上了船,藏在心底深处的畏惧就立刻暴露无遗。

哪怕她现在仍然没有记起往事,但沉船的阴影是刻在她骨子里,偏又缝秋雨,江波荡漾,官船飘摇,她紧张得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脆弱。

午后连下了三日的雨终于停歇了,雨歇浪停,安稳下来,卫窈窈躲在舱内午憩。

秦靳舟从底舱上来,去了茶厅,意外地瞧见孟纾丞竟然也在,倒了一杯热茶走过一瞧,发现他正颇有闲情逸致地调香。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竹简,随意扫过几眼,全是有安神之效的香料,就知道是为谁调的了。

说起底舱的情况:“下面关着的几个上了船之后吐得昏天黑地,整日哀嚎不止,吵得人心烦,刚下去让人给他们灌了药,终于安静了。”

孟纾丞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不咸不淡地说:“你看着办。”

“要不要下点蒙药,替你出出气。”秦靳舟挑眉。

孟纾丞瞥他一眼:“要是无聊,可以去整理卷宗。”

秦靳舟扯扯唇:“您可真是太客气了。”

“那药效不过四五个时辰,我得琢磨着,怎么让他们再吐出些东西。”

孟纾丞沉着眸色,将调制好的香料放入香炉中:“想必凭锦衣卫的手段,不是什么难事。”

“呵,申维那东西瞧着不经事,嘴倒挺硬,不过申维可是申家独子,申家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你那法子不奏效,就要使我的法子了。”秦靳舟看着香炉缓缓升起的青烟,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