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谨低声禀道:“三老爷,陈嬷嬷已经帮那位姑娘换过药了。”

“嗯。”孟纾丞目光从手里的书函上移开,看向闻谨,“我们还要在兖州待一段时日,你带人把仓库里的行李送到各人的屋里去。”

原本计划只在兖州待三四日,大件行李未拆封,只拿了日常所需的衣物。

“是。”现在听这意思估计没个两三个月都回不去,闻谨下意识的就在心里琢磨准备秋衣的事情。

孟纾丞提笔在书函上作了批注,递给慎言,“送去前院。”

慎言应声,捧着几张薄薄的纸,朝闻谨笑了一下,从他身边窜了出去。

闻谨看见慎言跟个猴儿似的,没忍住朝他吹了吹胡子。

转头带着无奈说道:“慎言给您添麻烦了。”

闻谨是孟家的家生子,闻慎言是他儿子,十二岁调到孟纾丞书房伺候笔墨,今年才十四。

“他是个机灵的。”孟纾丞面色看不出任何不喜。

闻谨还记得当时下面一共送来了四五个小厮,都是府中各大管事的儿子,偏他儿子入了三老爷的眼,闻谨到底还是有几分得意的。

闻谨一边想着,一边更加尽心:“府里除了厨娘和洒扫婆子,只有一个陈嬷嬷伺候,您看要不要买几个侍女进府。”

三老爷突然带回来了个姑娘,很多事情来不及准备,闻谨拿捏不准主意。

孟纾丞往后靠着椅背,手指指腹下意识地摩挲笔杆:“从庄子里挑一房人过来伺候。”

闻谨一愣,那位姑娘位份不明,这活儿怕是不好办啊,不过嘴上还要先承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