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凉,快把王爷抬入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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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魏院首和三位太医又轮流给李景琰诊脉。
程鱼儿刚才衣裙尽湿,她换了一身绯色的罗群,匆匆赶来,还未掀起珠帘便问道:“王爷怎么样?”
“所幸王妃处置及时,王爷没有溺水。”魏院首没有抬头,将李景琰的手腕放在榻上,轻声道:
“王爷脉象与之前并无太大不同。”
其实这话是说李景琰依旧半死不活,本来他的脉象就是时有时无,吊着一口气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
程鱼儿没懂他的潜台词,只长舒一口气,庆幸水泠泠的杏眸闪着喜色,小声重复着。
“魏院首,今日还需注意些什么吗?”程鱼儿虚心求教。
“王爷今日落水,天冷,给王爷熬些暖身的汤,小心夜间别起了高热。”魏院首一边收着自己药匣子,一边交代着。
现在春寒料峭,虽然殿内烧着地龙,又放着即可火盆,毕竟前些日子还下过小雪,院子中三三两两还能看着积雪,李景琰未着寸缕在净室折腾半个时辰,定是冷了。
程鱼儿点头,细细记下他的话:“是。”
“你去熬夜红糖姜茶,给王爷去去寒。”殿里的丫鬟程鱼儿都不熟识,便点了垂首立在一侧的一个圆脸丫鬟。
丫鬟点头,朝她福身后小碎步离开了。
魏院首等医者离开,程鱼儿坐在塌前,俯身去探李景琰的额头。
李景琰只觉栀子花香扑面,一张温软细腻的纤纤玉手放在了他的额头,额头一热。
李景琰瞳孔一缩,英眉猛得蹙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