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袁如将自己细细的手腕伸到他面前:“那一瞬间,挺快乐的。”

乔翰文抬起她手腕看了看,又看她超脱的神情,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拿出手机将王医生推送给袁如:“去找他吧,看得好。”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生病了?”袁如这几日反复无常,总陷在一种模棱两可又混混沌沌的情绪中:“我没生病。我只是觉得没意思。”

“王瑾出车祸了你知道吗?”乔翰文问她,不等袁如回答又说道:“这个傻逼就是有事不及时看心理医生。你不要步她后尘。割腕谁不会,我早些年就经历过。”

肖可看他们二人聊的尚算愉快,便轻轻上了楼。袁如客厅的餐桌上摆着外订的年饭,满满一桌,她一口没动过。乔翰文扯起她睡衣的衣领,朝内里瞧了瞧:“你看看你还剩什么了?怎么着?下部戏演大烟鬼?”他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杯酒:“坐下吧,过年了,把你的偶像包袱丢一丢。没见谁吃一顿饭就接不到戏的。”

袁如坐在他身旁,夹了口东西送进口中,却又被恶心的感觉冲上头顶,她厌食了。乔翰文眉头皱着,兀自干了杯酒,而后看着袁如。

“说吧,你怎么了。”

“我不想再做违心的事了。”

“那就不做。”

“可我没有资本。”

“我就是你的资本。”乔翰文手抬着她下巴,要她看着自己:“你跟了我多少年?到头来我的脾气你一点不懂。我与你说过,让你挺直腰板做人,你呢?逢人面子先矮三分,你这样能不违心?”

袁如目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她双手掩面,哭了出来。此刻的她像极了她将演的那个角色,一个被命运折磨的体无完肤的神经质的名伶,麻杆似的身子,眼睛里漾着愁怨,尚未开口说话,泪便先流了出来。

她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