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氛围下,张明濯显得异常格格不入。
前几天科创赛的获奖名单刚公布,张明濯在课堂上光明正大翘着腿查完名单,转眼就被班主任叫去了一趟办公室,再回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明晃晃掩饰不住的喜色。
“我保送N大估计八九不离十了,”课间休息,张明濯得意洋洋地站在讲台上宣布,“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你们继续努力啊,我先撤了。”
回应他的是前排几个学生稀稀拉拉的掌声,还有几句敷衍的“恭喜”。
也有几个竞赛生脸上挂着微妙的表情,互相对视一眼,眼里都映出了同样的想法——相比走竞赛保送的路子,张明濯的这个保送水分有多少,彼此心知肚明。
坐在座位上的宋非玦眼皮都没掀一下,依旧低着头写字。
张明濯炫耀完了,吊儿郎当地回了座位,还不忘瞟一眼宋非玦正在写什么。
“哎,宋非玦,”张明濯装作唉声叹气,不见外地念叨,“你说你要是不退竞赛,这会儿跟我一起保送了,多好。”
自从前段时间那件事以后,张明濯基本上就不和宋非玦说话了,一方面是心虚方知潋把他在水房那段话告诉宋非玦,一方面是较着股不甘心的劲儿。
但方知潋那边迟迟没动静,宋非玦也不像知道了那些话的样子,久而久之,再加上这次得奖有了保送资格,张明濯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扬眉吐气的感觉。
“不过——”张明濯故意卖了个关子,冷嘲热讽道,“听说竞赛想保送还挺难的,你要是去了真不一定怎么回事,说不定一个担子两头挑,全落空咯。”
张明濯说完特意抬头去瞧宋非玦的表情,哪知道宋非玦都没抬眼,仿佛耳旁风似的。
倒是前后桌的几个人看了过来,张明濯被这么多视线盯着,有点无所适从的尴尬。
“跟你说话呢,聋了?”张明濯脸上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