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海波眨眼的功夫,对面的人已经豁然起身,招呼都没打,拎起背包像一阵风一样刮出了门。
杨月一路狂奔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地址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车祸?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
什么样的车祸会进医院?什么样的车祸会伤得连电话都不能自己打?
明明是寒风入骨的十二月,杨月的背沟和额角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心如坠冰窟,彻骨的凉意如鬼魅般顺着脚踝攀上四肢百骸,仿佛巨大的鬼爪将他拉扯进了9岁那年冰冷刺骨的深潭水里。
冷,好冷。
冷到一口气提在脖颈间上不去下不来,仿佛要窒息一般。
他的指尖在不知不觉中收紧,红润健康的指甲因为用力泛起一层病态的青白。
窗外的景色在飞逝,他却依然在恳求司机加速。
短短一段路,他的记忆像胶片一般被拉扯出一个世纪的绵长,一帧帧、一幕幕,全是那个熟悉的影子。
他深沉的嗓音,他漫不经心的笑容,他深邃的眉眼看过来的时候,像是带着一股强大而温柔的魔力似的,让他失语、让他沉沦;让他心跳加速、让他忘了呼吸。
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个人已经如此深刻的占据了他的心,成了他内心深处无法剥离的一部分。
三角警示牌摆在距离医院大门不远处的路口处,窗外一闪而过的画面让杨月如雷击一般浑身一怔!他对着司机大叫一声:“师傅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