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以前看福利院里的别的孩子哭时,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因为对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来说,哭泣其实是一种把大人原本就不多的精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的一种方法和手段。

有时候院长实在忙不过来,有同龄的孩子哭得久了,萧琮还会觉得耳朵吵吵的。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一种小朋友哭起来的时候,即使他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恨不得把全世界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却依旧会让人忍不住的心疼,想要想办法哄他让他别哭了。

腓腓哭了之后,萧琮也顾不得哭了。视线朝腓腓看去。

腓腓被和他一起来的那个男孩拉过去,轻轻的抱了抱,看起来很熟练的用手一下下抚摸着把头靠在他肩膀前的腓腓的头发,这是一个安抚性质很浓的动作。

腓腓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哭音,有些哑哑的在说些什么。

萧琮听清楚了,腓腓在帮他骂那对夫妻大坏蛋。翻来覆去的就那么两个词,坏蛋、大坏蛋。

相比较福利院有些孩子的出口成脏,腓腓是来自和他们截然不同世界的孩子。

腓腓被那个叫做楚骁寒的男孩哄了一会儿,又走到他面前,看起来好像还想哄他。

明明自己还是个脸上泪痕都没擦干净,鼻尖都哭得红红的小朋友。

腓腓刚一开口,话还没说,哭音先泄了半截。

一个哭得凄惨的小可怜儿想要安慰另一个已经不哭了的小可怜。怎么看画面好像都像是反过来了一样。

“我没事。”萧琮急忙说,甚至心急之下还甩了甩自己包着纱布的胳膊。“你看,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