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看了看表,都快下午五点了,可凤鸣还没有回来。

这个季节,五点都差不多进入黄昏了。好在今天是晚晴,夕阳很新鲜,整个世界都辅酒着灿烂的晚霞。不像上午,迷迷蒙蒙,云雾缭绕,太阳只是模糊的一团,就跟泡在沼泽里一样,让人感到喘不过气。

但晚晴也没有让冷战和他娘的心情好起来,因为娘俩在棉厂东门外的车里,除了中午吃午饭,整整等了凤鸣一天,却一直都没有等到凤鸣。

上午,结算室的人告诉冷战,凤鸣中午之前一定回来,可冷战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去了结算室的窗口前,也没见到凤鸣。

这个时候的冷战很敏感,他上午第一次去结算室的取钱窗口问的时候,发现结算室里边的两扇窗户前的桌子上都没有人,中间桌子的一边也没有人,十一点的时候又去看,发现靠窗户的两张桌子前各坐了两个老男人,中间北面的桌子一边,也坐了一个中年妇女,唯独没有凤鸣,北边窗户前的老男人旁边的椅子是空的,他知道那是凤鸣的位置。所以,他怀疑凤鸣已经回厂了,只是听结算室的人说自己来找她,便避而不见。

尽管怀疑凤鸣躲他,他见取钱的人少,结算室的人有些空闲,便附在取钱窗口上,极力绽露着无奈而虚假的微笑,近似讨好的问凤鸣回来了没有。

结算室的人一看到冷战,都不约而同的望向翁会计,包括贠会计和赵会计也望向了翁会计。可翁会计像没看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只顾看票据,拨算盘。

和赵会计一张桌子的年轻女人便问赵会计:“林会计呢?咋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那赵会计便给年轻女人使了使眼色,然后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年轻女人立即会意的诡笑了,然后对冷战说,林会计有事,回不来了。

“下午呢,下午回来吗?”冷战的心情糟糕透了,可他还是像个固执的孩子一样,一脸期待的问。

那年轻女人便又问赵会计:“下午林会计回来不?”

“谁知道,你问翁主任。”赵会计一脸内容的说。她和贠会计只看到贾玉轩和翁会计交待了什么,然后凤鸣坐贾玉轩的车走了,领导的事儿,也不敢多问,谁知道下午回来不。

“翁主任,凤鸣下午回来不?”年轻女会计便问翁会计。

“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少操别人的心。”翁会计头也不抬的说。

那年轻女人便冲冷战使了个无奈的调皮表情。

坐在两个取钱窗口前的几个人,都会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