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轩真是无话可说了,他望着得意的赦超杰,心想:这种人怎么可以坐到棉厂前场主管的位置上呢。

但他还是耐心劝说:“赦厂长啊,这县委县(政)府投资创建棉厂,发动农民多种棉花,是为了繁荣当地农作物经济,提高农民的经济收入,也就是说,咱棉厂的天职和存在意义是为棉农服务的,可不是坑害棉农的……”

赦超杰一听到“坑害”两个字,不高兴了,他腾的站起来,不耐烦的说:“我说贾厂长,我现在是来找你签票的,不是和你探讨咱厂的磅称的,你要是对咱厂的磅称有兴趣,直接与过磅员探讨吧。”

赦超杰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票据,往贾玉轩手上一放。他每次理穷词尽时,都会搬出过磅员来当挡箭牌。因为他知道贾玉轩不敢也不会去和过磅员直接面对面谈这件事情的。

贾玉轩手持着那打票据,表情很复杂的望着眼前的赦超杰。心想:我如果去和过磅员探讨磅称,还要你这个副厂长干什么。

但这话只能心想,不能当着赦超杰的面说出口,上次就是说出口了,刺激到了他赦超杰,竟扯起了两家的私心。

没办法,贾玉轩只好又坐回办公桌里面的办公椅上,开始翻看赦超杰的票据,他见赦超杰一直站在办公桌前看自己,便停止了翻看票据。

“坐。”贾玉轩冲站着的赦超杰做了个请的手势。

赦超杰本来不想坐,但贾玉轩一直望着他,好像他赦超杰不坐下来,他就不看他的票据。于是,便极不情愿的又坐了下来。

贾玉轩这才继续翻看票据,然后又问:“那这两千多块钱的手套票又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问。”赦副厂长没好气的说,“那不还是犒劳过磅员吗,天这么冷,他们天天握着冰凉的铁磅砣,手都冻烂了,给厂里立大功了,我给他们每人弄了副真皮手套。”

“仓库里不是有棉线手套吗?”贾玉轩很是不解。

“那棉线手套太薄,也不耐磨,不几天就被铁砣给磨烂了。”赦副厂长又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