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了这番话后冷笑了一声,同时还将桌边的茶盏猛地砸在了时若的额头,瞧着鲜红的血水再次涌出才又出了声,“你知道那时他对我说了什么吗?他说他死的时候不想同你葬在一起,他怕你厌弃他。”

“其实庄容本不会死,可他还是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是你杀的,是你亲手杀的,那颗泉珠有他的气息,若你没有取出根本不会死,可你取了深深断了庄容最后的执念让他以为你死了,所以他才会瞬间魂飞魄散,所以他是你亲手杀的!”

“可你在杀了他后做了什么,你对着一朵腐化的莲花喊着他的名字,宁愿把别的东西比作他也不肯来药阁接他,你明知道他闻不得药味儿还留着他一个人在药阁,真想杀了你!”说着捡起了地上的碎片直接抵在了时若的颈项上。

只是这动作还未出就瞧见床榻边上的青衫落在了地面,也不知是被他的动作给撞着亦或者风给吹乱了,将他的动作给止下了。

清玉瞧着这一幕收回了碎片,攥着时若的衣裳就丢在了软塌边上,侧眸时面色苍白不已,轻咳出声。

待咳嗽散去后,他才看向了自己的手心,见那鲜红的血水皱起了眉,片刻后才取了锦帕将血水给抹去了。

时若没有去听那一声轻咳,他呆愣地瞧着躺在软塌上的人,看着这人安静的睡颜眼眸都不由得轻颤了起来。

心中所有的侥幸所有的自欺欺人在这一瞬间全数瓦解,清泪顺着眼角缓缓落下。

他伸手抚上了庄容白皙的面容,瞧着自己指尖上的血水染在上头,沙哑着轻唤出声,“师兄?”

浅浅地一声轻唤只等来了满室的寂静,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丝轻喘声都没有,安静的有些令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