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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徽音笑着道:“你们倒是总会琢磨。”

“郎君和娘子是许久不来了,”那年轻人勉强抽出时间,过来殷勤招待,见女郎被那白狐裘遮住的部分已经高高挽了发髻,不觉笑道:“看来郎君已经娶妻了。”

往来他们摊上的客人里,还很难得有似这两位叫人印象深刻,又相对大方的,因此虽然他们来的不多,但是他也愿意尽心招待:“小人祝郎君与娘子早生贵子,福禄双全。”

杨徽音低头不语,然而圣上却隔案轻执她手,玩笑道:“夫人才作新妇不久,总是有些害羞,禁不得这些玩笑的。”

那年轻人告罪,却得了那郎君身后面白无须者许多赏钱,灵机一动,却去谢那含羞多情的娘子。

杨徽音等他走远些才嗔怨瞥他:“哥哥高兴什么呢,为别人叫我夫人,还是想要早生贵子?”

圣上面色怡然,“听了顺耳的话,总是高兴的。”

然而他却又来捏她软绵的手心调笑:“怎么不叫舅舅了。”

何有为和皖月想当自己沉浸在嘈杂环境中,权当听不到,然而到了最后,还是各自低头,不再言语。

她面容极美,见他翻旧账出来,忍不住又添霞云,局促道:“再这样说下去,我今夜都动不得筷。”

除却床笫,宫闱中的圣上一直还是克制自身的,她在夫妻之中,反倒是那个压倒东风的西风,但是在宫外,人间烟火,元月狂欢,他也令人生出来一点风流不羁的错觉。

杨徽音渐渐醒悟,圣上现在大概也察觉出那些磋磨欺负她的乐趣,因此很难回到最初的良善。

果不其然,圣上劝她道:“这不都是夫人喜欢吃的么,若不动筷,真是叫表舅犯愁。”

“郎君比我小舅年长,也只比我耶耶小几岁,怎么还爱占我这种便宜?”

她有点伤心:“郎君,你还是古板严肃些,我有些不习惯。”

圣上大约调戏妻子调戏够了,见好便收手,笑吟吟地宽容道:“好了好了,你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