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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抚摸着她的发丝,随着那少女手指的拨弄,面上竟然有些过热的红,他深吸了一口气,铁了心将她挪得远些,当真要与她楚河汉界。

“阿爷他不敢,只是我自己不好意思,可圣人怎么还在呷醋,”她枕在瓷枕上,盯着他看了许久,无奈道:“我以后再也不去会大理寺卿了,好不好?”

杨徽音想,以后圣上若要明旨令她入宫,恐怕大理寺卿这辈子都不敢私下再见她了。

“朕看起来很像是吃醋么?”

圣上头痛于她像是黏人的鸳鸯一样锲而不舍,又依附过来,神色却柔和了下来,“瑟瑟,外面的风凉了许多,只怕要下雨,你该回去了。”

晚间说不定会有风雨,夏日有雨总是叫人高兴的,能获得片刻凉爽,然而圣上却并不愿意叫她冒雨返回。

“我这一日起起伏伏,累得紧呢,圣人教我再靠一靠。”她起身看了看外面,觉得风雨还早,于是在他面上亲了亲,又靠在他怀里说话:“圣人不生气就好,我都没生气圣人先一步同我阿爷明说,圣人也不许生气那一点事了。”

朝阳长公主是圣上的妹妹,圣上也自有亲近的父母姊妹,告诉他们理所应当,但他却许诺过,不会立刻告诉随国公。

“这便累了,日后做了朕的妻子,只怕瑟瑟比这还要累许多。”

圣上捏了捏她的脸颊,今日的力道略重些,“朕从不曾对随国公多说一句,不过是他突然来禀事,无意间瞧见朕送你的珠玉遗落在榻上,自己猜出来的。”

他们之间时常待在一起,杨徽音也忘记到底是哪一日作画,被日头照得犯懒睡去,将珠串遗落在圣上书房,皇帝想来也没有注意到。

她贴身的珠串落在皇帝的榻上……阿爷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她与圣上的关系。

虽然说,他想的那些事情可能确实在他这个女儿身上已经发生过了。

她一时讷讷无言,略有些不好意思:“阿爷的眼力和记忆力可真好。”

连她这个正主都有一点忘记这个珠串的存在,但是阿爷却还记得这是女儿的东西。

“朕也不算是……太生气,瑟瑟与旁人交好,朕不该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