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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愣在这里做什么?”皇帝瞧得出这些内侍胡思乱想些什么,然而他自有倨傲,要做什么也无需与奴婢解释,不过蹙眉:“让人送过去,不必多和徐福来说什么,朕批一会儿折子再歇。”

何有为心下一凛,他终究是伺候皇帝的奴婢,本就不该有什么疑问,应承去做。

“罢了,”圣上忽而叫住,“叫他告诉杨娘子,说朕近来病了。”

毕竟是给她看的东西,大概能明白就已经很好了,那些过于靡丽的画面,实在不适合叫奴婢们来筛选,他便自己一一看过,便将过于激烈的藏了起来,将比较温和且含蓄的送了过去,不至于叫她觉得犯呕。

至于她要问为什么会只有四册,而不是十二册——就同她说这名字就叫十二组好了,瑟瑟有些时候信赖他信赖得过分。

然而他毕竟也瞧了许久那样的册子,批阅奏折颇见心浮气躁,饮了两杯冷茶也不见好转。

何有为伺候笔墨的时候也察觉出来,主动关怀圣人帷内事原本是他的本分,圣人第一回 招幸女子,虽说合理,但或许也会难为情,需要这个台阶,然而他犹豫几度,轻轻为皇帝按肩,低声道:“圣人也累了,夜里该早些安置才对。”

圣上确感今日心绪的不佳,便颔首准许了。

内侍们很知道皇帝安寝的规矩,点了气味清幽的篆香,将帷幔掩好,见圣上没有别的吩咐便下去了。

然而圣上阖眼,却并不似往常一般,批阅完奏疏,略有些疲倦地睡去。

那种感觉他并非陌生,只是这样的血涌气盛他一向也很能掌控得好,正所谓人之天性,并不会带来太多的烦恼。

他瞧见那场景间男女的无间,不免想到她仰着头,很无辜地瞧着他。

她目中一片盈盈秋水,远山含情,可怜又无助,满心地依赖他,却又似乎带了些柔媚与刻意,在用那起伏有致的山峦迷惑着他,叫皇帝感受到少女天然的气息。

他很想生气,却又得竭力克制着那份反应,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压在了哪里,但是又不能明说,更不能表现出来,引起她更深的疑问和探索,而后又是无穷尽的尴尬。

不单单是她有一呵就痒的地带,男子也一样有不能轻易允许人碰触的肌肤。

但是现在,他在紫宸殿里,这些顾忌便没有了,那份柔嫩的触感似乎又复现在他的梦里。

她仍旧环着他,却只着了小衣,像是图册里的女子,怯生生地用自己的丰盈伺候着君主,只是她又不大会,仅能若即若离,呼出的热息隔着薄薄的丝绸拂落在他的上面,让人舒适有,恼火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