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页

宫里已经至少二十年没有过婴儿的哭啼,但实际上在从前,太上皇和太后也不赞成过早叫皇子公主们懂得男女之事,早早沉迷其中,不过内廷的严苛禁制与风月的旖旎艳丽一向是并存的,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虽然压抑克制,却很难不懂。

杨徽音固然是被呵护得很好,但既然避不开,那就要尽量严肃地和她讲明白,不要引诱她有邪思就是了。

杨徽音只觉得圣上在审视着自己,但是却没有想过圣上会有别的心思。

“我不要,太丢人了,别人知道了会笑话我的,”她直视着圣上的眼睛,又很想倚靠在他怀里,但圣上一定要这样正经严肃地和她说,叫她很委屈:“我亲近小娘与亲近陛下也没什么区别。”

说是父亲,似乎还有些生分,她虽然是父母的骨血,但还是与母亲更亲密。

这样的事情她从来不想任何人知道,即便是最亲的人她也害怕会受到嫌弃与斥责,明明都是一处之物,然而天葵或许是无心的自然天理之举,她问心无愧,害怕疼痛过了就觉得也没什么,但现在的感觉却不一样。

她羞愧……又有一点点异样感。

好像又有一点舒服,梦里的圣人固然粗鲁,似乎还在欺负她,但那却是圣人宿昔的温柔爱抚没有给过她的怪异。

她很想表明与他的亲近,然而圣上面上的神情淡了些许,他斟酌道:“瑟瑟,朕库房里还有十二组避火图,是朕……之前的皇帝传下来的,你要是想看,朕给你拿来就是了。”

历代天子的私藏除却奇珍异宝,总还有许多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东西,他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这种怪模样的东西是在紫宸殿的浴池,据说是中宗皇帝得到了当初的郑太后,他的妹妹溧阳长公主为了讨好皇帝而进献,以供帝妃欢愉。

不过后来这些随着紫宸殿主人的更迭,又被收起来了,不再受到皇帝的青睐。但圣上今日忽然又想起来,其实外面的东西卖得再怎么好,也是走量盈利,总归是不如宫中私藏,不计成本,不计人工,只为君主一人的欢心。

“瑟瑟之所以会脸红发汗,还会排露,是因为对男女之事的好奇,也是欲,不是情,”圣上仔细想了想,尽量正经地解释给她听,“这事倒也未必需要男子,瑟瑟如果有欲,大约也可以自己来。”

“人的天性便是如此,这就像你的月事一样,不过不能那般自然且有规律,是很不懂事的东西,需要瑟瑟自己来消解和掌控,若能把控得当,也会有些乐趣,”圣上道:“你又不是要去做尼姑的,有也不必羞愧。”

杨徽音听着觉得很有道理:“那什么是情呢?”

她虽然看了很多话本,却未体验过那里面的刻骨铭心,毕竟宫里的每一日都是平淡温馨的,真正算得上男子的只有一个宠爱她的圣上,她的所有想法都能满足,只觉得平和惬意,除了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太快,完全没有什么求不得。

欲算是一个新的认知,虽说只是一个人的游戏,但确实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