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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国公还不至于会以为圣上拿她做要挟,只道:“叫她将养好了再过去,只有一点,既然是自己想去,若觉得苦也不许在外面哭鼻子,丢了我们家的脸面。”

说到此,随国公没好气道:“不过有你这么一个丢人丢到御前的阿爷,说不出她能做出些什么来!”

杨文远放下心来,只是提起那一篮含桃的时候,心里不免委屈郁闷。

他带回来几十枚就够心惊胆战了,瑟瑟却可以有整整一篮子!

若是圣上明天还记得这事,或许还要再送她新的一篓,这合理吗?

……

何有为不紧不慢地跟随在圣上身后,落日熔金,长安依旧春色无尽,皇帝大抵有扮做富家公子闲游的兴致。

一朝天子一朝臣,今上自继位以来,虽然较太上皇更为宽厚,但处置骄矜功臣上却也果决,只是不会赶尽杀绝。

唯独在随国公这里,皇帝很是留了几分情面,颇多优容,至多是褫夺权柄。

不过在他瞧来,随国公自己在圣上面前也没有这么大的颜面。

“第一批贡上来的含桃走水路也该到了,送一篓去,”圣上望着长街尽头的一处,吩咐道:“欧氏进到宫内的绿牡丹移几株到文华殿。”

文华殿是从前皇帝做东宫时习字读书的地方,只是御极之后很少会去,何有为心领神会,应了一声,却仍有些疑惑不解,轻声道:“那今日……”

漕运的贡品入京还有几日,上林苑的含桃也是皇家珍品,倒也不至于次到哪里去,圣上若是想送,就是刚才直接送给一个小女孩也不会突兀,难不成还要担心随国公一个做臣子的面上无光?

圣上闲步在柳荫处,忽而失笑:“没什么,只是朕原本以为,她是不喜欢含桃滋味的。”

作者有话说:

1关于欧碧,引用自陆游《天彭牡丹谱》“碧花止一品,名曰欧碧。其花浅碧,而开最晚。独出欧氏,故以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