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谢桢想,奉雪总是站得很远,但又总能理解遥远的一切。

令人贪求着这一点仿佛被她珍视的错觉。

伯爵夫人在承认谢桢的骑士资格时,曾给予他赠言。

【你是隐忍而忠贞的骑士,心脏如冰崖峭壁,却生着一朵唯有珍爱之人才能看到的春花。】

【你是喧嚣而残暴的恶徒,身藏着熔岩激流,如同镜子的反面蜿蜒生出了一把冷锋长剑。】

谢桢一直不明白赠言的意思,如今他算是明白了。

这样美好,这样温柔的珍爱之人若是被他人觊觎,春花谢去,长剑出鞘。

“我真喜欢你,姐姐。”

冷峻的少年扬起微笑,眼底却翻滚着晦暗的欲念。

自谢桢十岁后,奉雪似乎就没听到他说这句话了。

但她还是礼貌点头:“谢谢?”

奉雪说完之后,望着那总是寡言的少年,不知为什么,在这一瞬间,奉雪觉得谢桢好像长成了大人。

像是某种成年,强大的雄性,正缓步游走在草丛里,不经意间,他便会叼住猎物的咽喉,再也不会松口。

-

车驾进入庭院时,庭院里已经布置好了桌椅,花束,还有刚泡好的茶。

谢青燃坐在垫了软垫的白色藤花椅上,注视着下车的谢桢和奉雪。

见着母亲在庭院里,两个孩子没有回房,而是直接踏着柔软的草坪走了过来。

谢青燃举起茶杯,就像敬酒似的,自己干了一口。

“过来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