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礼”了他。
婉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深觉那时自己怕是疯了,是没疯,她怎么敢对表哥那般?
哪怕借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可能的。
在表哥跟前丑态尽出之后,除了假装失忆,她实在想不到更好的,能继续在侯府出门见人的法子。
可事实上,失忆可以假装,她更害怕等真正见到他,自己假装不了真正失忆后,面对他应该有的正常反应。
睡不着,平静不了。
婉婉被风吹得全身都冷透了,也没有关窗回避的打算。
忽然腿边被什么软软的东西蹭了下,婉婉低头,瞧见雪团儿在她脚边绕着,拿头抵了抵她,极轻地喵呜一声。
婉婉弯下腰,将雪团儿抱进怀里,低头去蹭它身上软乎乎的毛,但一靠近就冷不防闻到了雪团儿身上沾染的佛偈香气。
她的脸顿时皱成一团,又凶又懊恼地警告雪团儿,“不准你再去缠着表哥、对表哥无礼,不然下次我就给你禁足了……”
雪团儿凑上来碰碰她鼻尖:“喵呜~”
真是只小傻猫儿,婉婉在心里闷闷腹诽。
人是也能像猫儿一样,不知事、傻傻的就好了。
清晨卯时出头,东边儿的屋脊上照进来一道斜阳。
婉婉吹了半晚上的冷风,如愿以偿地病得更重了,浑身冒虚汗,一大早天不亮就咳嗽不止,生生将茗玉从浅眠中惊醒过来。
茗玉连忙派人去召来医师,瞧过后说是内火攻心,体外又虚寒,两相夹击这才落得这般地步。
开了几服药,医师临走又嘱咐了教她卧床养病,身子没好全之前就不到外头露面了。
婉婉弱柳扶风地倚着软枕,求之不得地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