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脱了鞋偎上软榻,喝粥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地偷偷瞧他。
她就像是个明目张胆偷人宠爱的小贼,偷到手了,还兢兢业业地要确保他没有在生气。
陆珏早就察觉了,但一直到把面前的文牍都处理完了,她的早膳也乖乖用完,才搁置了手中狼毫,抬起头来。
“还是好奇过去那些事?”
他的语调已经听不出回避,十分平和,单臂倚着软枕,姿态松然。
但婉婉摇摇头,认真纠正他,“不是好奇那些事,而是那些事中的你,如果不是你,那些事情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她是只好奇的小猫儿,但是只只对他好奇的小猫儿。
陆珏望着她,眸光稍许停顿了下,对上她满目赤诚,唇角不由地微扬起来,却又十分装腔作势地微微压着。
他朝她招手,“来。”
婉婉眨眨长睫,兴许是联想到了昨儿被他拉到怀里的不堪境遇,一时竟没敢动身。
陆珏指腹稍揉了下眉心,无奈轻笑的问:“害怕我了?”
“没有……”
婉婉连忙否认,她是自己下意识地想歪了,起身绕过小几去到他跟前,陆珏伸臂揽了下,将人转过去,背朝向自己抱进怀里让她靠着。
然后才问起她,“昨日去小院儿都看到什么了,回来哭成那样子?”
“字帖,许多的字帖。”
婉婉回头瞧他,“你看过吗?那些字帖就像是先夫人一辈子的写照,我看得很心疼,心疼她……也很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