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页

经她提起,白笙才想到那么久了她从未了解过他半分,他也未曾透露。

就像是咸菜缸上盖着一层白布,只要不掀开,谁都不知道里头藏的是什么。

他们此行去的地方为枯寒城,名虽为城,其实不过是一处低岭山腰。

月色倾洒之下,满岭深山含笑不自来,枝丫斑驳洒银辉,静听风雨落花。

只因他说过他最爱的花为深山含笑,死后也希望埋在此地。

几人站在无字墓碑前,谁都没有说话,倒好的酒洒落墓碑,折一枝深山含笑赠予他。

好像他们在前来祭拜他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说来还真是欷嘘又可笑。

随着月渐中移,白笙遂先离去。

回去的途中见到一株未开牡丹,随意使了点手段催熟,收获了一捧满蕊攒金粉。

等她重返八仙镇,已是临近黎明,天上忽地下起了一场细雨绵绵添春雾。

闻瑜担心她回来后找不到他,在茶馆打烊后可怜兮兮地站在屋檐下,衣摆,尾梢处跟着染上薄雾湿意,一双眼儿湿漉漉得像沾了水的桃红。

烟雨朦胧,岚烟未散的黛青山脉下。

手持水墨油纸伞,怀抱一捧牡丹,缓缓走来的白笙像极了黎明破晓前绽放的一株白莲,清冷,孤傲。

白笙将牡丹花递给他,笑问:“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