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镇乾手掌攥紧砗磲串,几乎将之捏碎。

周敬云骂道:“若不是先皇给您下毒,他那孬货儿子也想继位?滑天下之大稽!”

车门猛然拉开,蒋星抓住褚镇乾衣服,紧张道:“什么下毒?”

褚镇乾手上松了力道,砗磲落回腕上,“不必担心。”

周敬云却像被余清名激怒失了理智,困兽般来回踱步,“十年前王爷刚刚率兵收复失地,伤还未好就接旨回京,说皇帝要没命了。”

“够了。”

“不够!”周敬云愤恨摇头,继续道,“皇帝确实是快死了,躺在床上让侍从给王爷和我上了两杯酒,说是提前行赏,谢我等勇退北狄。”

蒋星声音微抖:“他在酒里下了毒?”

周敬云颔首,“我看不上那破酒,便偷偷倒进袖子里,王爷却……”

彼时褚镇乾不过弱冠之年,虽一直警惕自己兄长,但却未曾料到对方濒死之际会下此毒手。

周敬云:“皇帝见王爷喝完,转头就下了最后一道旨意。”

褚镇乾抬手打断他,淡淡道:“封本王为摄政王,在皇帝年幼之时协助理政。”

“若是本王有篡位之举,便让幼帝毁了解药。”

周敬云:“此毒阴狠,潜伏脉中可达十余年之久,现下已是十年过去……”

他咬牙道:“我们的人翻遍阖宫上下,始终未能找到解药。”

蒋星指尖颤抖,紧紧盯着褚镇乾双眼,“可是就算你不篡位,皇帝也不会给解药。”

褚镇乾搂着他安抚,轻声道:“你可记得酒庄内的火药?”

蒋星颔首。

“本王那时想着,若毒发前找不到解药,便拉着皇帝陪葬……”他竟丝毫不恼,轻笑道,“现在本王不想了。”

周敬云惊道:“王爷你……”

褚镇乾轻吻蒋星发顶,叹道:“本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