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他自己的身份,纵.情享受当下就好。

新换的毯子柔软贴身,蒋星很快就昏昏欲睡。褚镇乾用药膏给他擦了手上伤处,冰冰凉凉,比褚炎的药粉更舒服一些。

唇角的伤自然不必擦药,亲一亲就够了。

褚镇乾没去书房,靠着软枕看今天各地官员送上来的折子,另一手若有若无地勾缠发尾。

蒋星喜欢这种连接感,即便是发尾相叠也觉得安心。

并不需要有多深刻,只要让他感受到彼此就足够。

他把脸埋进枕头舒服地蹭了蹭,懒声问:“皇叔在看什么?”

“东南水患。”褚镇乾面色渐渐冷凝,眉间聚起怒意,“三千万两赈灾款,层层克扣,拨到地方竟只剩十万两。”

“一群蛀虫。”

折子是他受他赏识的寒门子弟递上来的,冒的是丢命的风险,若不是有王府侍卫在东南暗中保护,这士子恐怕已“失足落水”折在那群蛀虫手中。

折子被他单手折成两半,牵连纸张仍未断开,犹如东南官官相护,挖不干净的陈年脓疮。

蒋星抿了抿唇,“都杀了不好吗?”

他思维简单,既然这群官员为祸一方,何苦继续留着当米虫?

褚镇乾抚摸着他头发,嘴角勾起冷冽笑意。

“好,再不会更好了。”

第二日蒋星醒来时已不见褚镇乾,他迷迷糊糊坐起来,心里还记着之前答应褚炎的交易。

褚镇乾不在,他小心地从桌上抽了一张没用过的油纸,歪歪扭扭写下“火药”两个字。

想了想,又撕碎了重写一张。

“官银”

他不知道褚炎在打什么主意,只是本能觉得要是对方知道酒庄藏有火药,褚镇乾恐怕就有麻烦了。

反正西南郡也没真送银子过来。不存在的东西再锋利,也伤不着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