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烛光从花厅里泄露出来。

陆焕, 温灵玉,徐在安,纪瑶, 纪凌,五个人同时听到了声音,却没有人抬起头来,哪怕往门外看上一眼。

原本用来待客的花厅,如今靠墙放了几十个顶天立地的木柜子,柜子里满满当当塞满了账册。

萧旷方才开门的力气稍微有点大,木门打到墙上,引起了墙面轻微的震动,一本堆放在木柜子最上方的账册被震了下来,咕噜噜滚到地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里页翻了出来,横铺了小半个花厅。

纪凌坐在花厅靠外的位置,刚算完了手上的一本,合起来,按照记账年月放在桉木长案上,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我头疼……”

旁边的徐在安也按住了头,“我也是……”

萧旷正好走过徐在安的位子,闻言把酒杯放在长案上,给他斟了一杯,“今天算了六七个时辰了,歇一会儿,喝点酒,提提神?”

徐在安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接过酒杯,豪迈地仰头喝了一大口,立刻趴倒在长案上,随便萧旷怎么推搡,怎么叫唤也不醒了。

萧旷:“这位……真醉了?一杯倒?”

陆焕和纪瑶坐在更靠里面的位置。听了这边的动静,陆焕转过头来,扫了一眼沉睡不起的徐在安, “真醉也好,假醉也罢,反正明天天亮之前,你叫不醒他就对了。”

萧旷的酒杯已经放到了纪凌的案上,闻言不由顿了顿,又拿回来了。

“小子,给你来一口,不会也是一杯倒吧?”

纪凌礼貌的回答:“谢谢萧叔叔,不用了。我姐说,十八岁以前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