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父皇母妃和哥哥,她们总忘记朝阳公主,我讨厌她们诚惶诚恐请罪的模样,却还是要笑着宽恕,心想我是不是不来比较好。原本,这也不是很大的事情,可我心里不舒服,可,也从来说不出口。”
慢慢说着,常念忍不住哭了,眼泪都蹭在江恕的衣裳上,她咬咬下唇,不肯从他怀里出来。
后背上江老太太给她披的斗篷传来阵阵暖意,暖得发热、发汗,她也不肯脱下来。
江恕垂着眸子,摸了摸她泪水涟涟的小脸,掌心濡湿一片。
他想起那夜,她宝贝地摸着手上那串红绳:这是祖母亲手给我做的,单单给我的,别人都没有呢。
心头一阵窒闷。
过了好半响,常念才慢吞吞放开江恕,胡乱蹭蹭哭成小花猫的脸颊,笑着,不甚在意地打趣道:“想不到吧?本公主竟也混得这么惨。”
外面都说朝阳公主是皇帝最疼爱的小女儿呢。
江恕她面前蹲下,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颊,轻柔的力道,说不清是心疼多些,还是爱惜更甚,只听他缓声说:“不惨。”
一点也不。
江恕抱她去沐浴,回来也直接将人放到了铺好的柔软床榻上。
可是常念又下地来。对上江恕不解的目光,她语气格外诚恳说:“今日还没有练过五禽戏啊。”
“……我不想再生病了。”
她单薄的身子站在烛火光影中,精致而又脆弱,真是,叫人心疼得快要心碎。
于是江恕陪她一起练。
这个寒冷的冬天,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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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叙清和时越一道回了安城。
江恕在书房雕刻耳坠,收到叙清的来信,他放下小刻刀,展开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