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盯着眼前人,想从她那张芙蓉面上看见与冷漠无关的神色。
“公主左鬓下一指,耳畔旁是否有颗微小如朱笔轻点的痣。”
若非亲近之人,又怎么观察入微,知晓这样不易察觉的红痣。
“素娘也生的有这样一枚红痣。”
赵容蓉目光飘忽,她莞尔一笑,“听闻三千世界,万万之人,长相相似的人,怕是有许多,不足为奇。”
“皇叔再去别处找找吧,兴许还能找着同她相似之人。”
玉绥笑了笑,却是苦涩的。
许是看不真切,赵容蓉瞥见他眼尾泛起了微红。
“她在五年前,死了。”
赵容蓉安静的坐在那里,阳光透过窗棂的百花格,被黄旧的窗纸晕的斑驳,落在她精致的眉眼,就好像是画中人被墨笔平白添了一笔怜悯。
偏生这笔怜悯,也是冰冷的。
“原来皇叔口中这位素娘,已经亡故。”
“人死如灯灭,没了就没了。”
玉绥缓缓说起了从前:“我与素娘相识成亲那一年,恰好是公主闭门养病那一年。”
“听闻公主养病之时,外人一概不曾打扰过你。”
“一直到公主病愈出嫁,期间有一整年的时间,除了公主身前近侍,无人知晓公主身在何处。”
“公主出嫁前十三日的夜里,素娘亡故于火海。”
“这一切都并不是巧合。”
苦楚浮现于玉绥眼底,那是一段他并不想回想,却又时常会在子时乌啼时入梦来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