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学生背着书包跨进门槛,四下看了看便沉默的走到自己的画板前,坐下从包里掏出刀和笔。
角落中,沉默相对的两人同时回过神来。
“我开玩……”
“好。”
“笑……什么?”纪淮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答应你无理的要求呗。”景界垂下眼睫继续削起笔来,“正好当练手了。”
纪淮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发现是真的疼后,欣喜之情几乎要溢于言表。他极力地克制着,嘴角却还是忍不住的上扬,“那说好了啊,不准反悔。”
“反悔了你也不能拿我怎么着。”景界说:“我要是不想画了,你拿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画。”
“我哪儿舍得啊。”纪淮嘟囔。
“嗯?”景界没听清。
纪淮说:“我连根铅笔都削不好,在你面前玩儿刀这不找揍么。”
景界笑了笑,“你知道就好。”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画室里诡异的安静着,只偶尔能听见铅笔在纸上磨过的沙沙声。
景界画着上午未画完的石膏组合,脑子里却不断重播着先前同纪淮对视上的那一幕。
那一眼,几乎要让他错以为纪淮对他也有点不一般的心思。
但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