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秋鸣轻声说:“陛下当年是怎么裂土为王的,您忘记了吗?”
楼钦面上还是平静的,可他的呼吸轻了一瞬,侯秋鸣靠得近,立刻觉察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停顿,他笑了。
“如今邺京都在楼太尉的掌控之中,楼太尉何不自己登基,而非要屈居于一个不知所谓的霍姓人手底下呢?”侯秋鸣鼓动道:“霍姓,连八大姓都不是,是低劣的贱民血统,却压在八大姓之上作威作福,楼太尉难道没有过憋屈的感觉吗?”
侯秋鸣的蛊惑算不得多动听,可句句戳在楼钦的痒点上。
先头楼钦一人沉思往后的安排,其实不是没有动过某种心思,霍协能做的事,他楼钦为什么不能做,霍协不是一直担心臣子篡位么,他马上就死了,也不用担这个心了。
侯秋鸣跟在霍协身边伺候了二十年,最会察言观色,他见楼钦意动,趁热打铁:“若楼太尉有需要,咱家可以给你帮忙。”
“你能帮什么忙?”楼钦问。
“陛下的几枚印都收在何处,咱家是知道的。”侯秋鸣直白地说:“禅位诏书总不能没有皇帝之宝吧。”
楼钦思索片刻,问:“我如何信你?”
侯秋鸣说:“我可以为楼太尉办一件事,对楼太尉大大有益之事,就当做是我的投名状。”
“你要做什么?”
“您看着就成。”
楼钦将信将疑,目送侯秋鸣进去皇帝所在的里间。
当天下午,他就知道侯秋鸣的投名状是什么了。
侯秋鸣竟下毒,把西偏殿的所有皇子都毒杀了。
而给西偏殿送去吃食,是他楼钦下的令,送饭的是皇帝亲卫,现在只有他楼钦能指挥得了。
楼钦:!!!
好歹毒的投名状,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