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杨龄等人心有不满, 但形势比人强,如果今天立场对调, 他们不定比兖州做得更过分。
很快,小吏来请许杨龄等人进去。
大帐里,兖州军主将骆衡和杜晓并坐上首, 左侧是军师祭酒谌希得和书佐, 以及几位幢主。
许杨龄与杜晓有过几面之缘, 如今这般遇见,心情委实复杂。
他曾经骂过杜晓通敌叛国软骨头之类,可杜晓缘何会落到被人唾骂三姓家奴境地, 这背后不少豫州的手笔。
只是现在回过头去看, 许杨龄说不出不后悔的话,但他后悔的并不是协助高凤岐算计杜晓, 而是不能将杜晓一击毙命,导致给兖州送去了一个对豫州知之甚详的大将。
兖州势如破竹打到上蔡,这其中岂会没有杜晓的功劳。
“要我们投降可以,不过骆将军不过是一军将军罢了,我们要与席司徒谈。”许杨龄略显傲慢地说。
“不可能。”骆衡断然拒绝。
多大脸呐,还想让席司徒过来谈判。
许杨龄当然知道不可能请动席荣,他不过是先漫天要价,之后坐地还钱才能谈上个好价钱,他今天来就是咬死了要与席荣谈。
骆衡只说了一句,之后都交由谌希得。
谌希得主修的学问是没落几百年的纵横家,口舌那是相当了得,早年游历之时靠着诡辩舌战群儒三日夜,直把一群儒家学子说得是怀疑人生,骆衡就是听说消息来看热闹时认识了他,凭着林楚鸿大洒银子,两人迅速熟识,后来顺理成章成了骆衡的门客,教两个小的读书。
随着骆衡在军中升迁,谌希得也从门客成为军师后成为军师祭酒,兖州军中都知道,千万不要跟谌军师辩驳,从没有人能辩赢,每个与谌军师诡辩者最后都被辩到怀疑人生。
今天,许杨龄等人有幸体会了这种感受,有人差点儿就被说服了,不主动投降就是大错特错愧对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