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颂,你,你说句话,好么?”
穆颂无声地咧了咧嘴,挂断了电话,长按,关机,一气呵成。
世界终于清净了。
一线阳光,从厚重的窗帘边缘,透进卧室,提醒着昼夜颠倒的人,天光的流逝,也彻底将他从噩梦里拉回现实。
说起来,刚才,那梦实在太真实了。
真实到穆颂怀疑自己脑子里有个dv机,将那天的情景,一丝一毫,全录了下来。
然后,趁他理智的墙裂了口,挤进来,一遍遍放映,将他的心,再揉个稀碎。
梦里,一切都那么清晰。
庆生的众人,看笑话一般,围着他这不速之客。
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无声嗤笑。
“哎哟,这不是陆总的金丝雀么?”
“呵,什么金丝雀?不过上赶着送p的…”
“小模样倒是长得不错,何苦呢?人陆总心里装着宝贝白月光,再上赶着也没用啊。”
“嘘,小声点,陆远和柳迪还在里面呢…”
透过人群,他一眼看见那人,还有他的宝贝白月光,在哄闹下,两手交握,切着蛋糕。
他扒开嬉笑的众人,拼命挤到两人跟前,想也没想,狠狠推开了柳迪,抓着陆远就要拉他回家。
混乱之中,柳迪踉跄倒地,雪白的手掌,擦过一旁的刀刃,立即,鲜血四溅。
众人哗然,陆远更是慌了神,一掌将他推倒在地,充满恨意的眼神,仿佛要喷火。
“穆颂,你他妈就是个疯狗!”
呵,是啊,他是疯。
不疯,如何能明知道那人另有所爱,还没脸没皮地缠他十年?
可当痴缠十年的陆远,用最厌恶的口气说出这句话,穆颂还是被刺痛了。
不光这句话,还有陆远的眼神、身体,无不透露着厌恶,是耐心到头的厌恶。
这种厌恶,穆颂还是在他刚缠上陆远时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