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渊没有点灯,屋内只有三分月光,因为光线比外面暗,视线一时受阻。

谢陵有点气闷,也不管陆行渊有没有休息,目不斜视,径直走向自己的床榻。

他今夜无心修炼,解了外裳坐在床边,伸手去拉被子,却摸到温热的身体。

谢陵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只见陆行渊侧身躺在里侧,朦胧的月色描绘出他俊朗的脸部轮廓。他并没有睡着,目若寒星两点,在黑暗中亦是灼灼生辉。

谢陵克制住赶人的冲动,抽回自己的手,目光不善:“你什么意思?”

这两日谢陵和陆行渊泾渭分明,一个在里间,一个在外间,互不干扰。谢陵可不觉得陆行渊是走错了地方,他明显就是故意的。

“你看不出来吗?我在帮你暖床。”陆行渊掀起薄被的一角,一脸认真道:“我保证很暖和。”

谢陵欲言又止,他看着陆行渊,几次张了张嘴没发声,无语道:“……这是夏季。”

饶河的夏季称得上是炎热,若非夜里穿堂风带来几分凉爽,就连薄被也可以不用。

再说了,哪有人夏天给人暖床?

谢陵只觉得陆行渊这个借口是如此的拙劣,转身下榻去穿鞋:“不让我睡床榻就直说。”

陆行渊连忙起身握住他的手腕,笑道:“我可不是那个意思,这张床又不是睡不下你,何必那么客气?”

床上有足够的空间,睡两个人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