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鹤拿出祝挽星的手机,给他看那段录音,“这个你怎么还给我?”
祝挽星瞳孔睁大,慌乱的朝他伸手,“那是我的… 怎么在你那儿……”
“你的?这里面明明是我的声音。”
“可那是我录的……” 祝挽星想起那只星星抱枕,急得眼圈都红了,“它在我手机里就是我的……”
陆廷鹤躲开他的手站起身,看着他沾湿的眼眶硬是狠下心来,“你不是什么都不要吗,那还留着这段录音干什么?干脆我帮你删了。”
他说着就作势要删除,祝挽星低喊着 “别删” 就扑了过来,陆廷鹤胳膊一圈把他抱进怀里,抬手拢住他的肩膀,怀里的身体瘦弱的吓人,连最小号的病号服都撑不起来。
“放开……唔……放开我……”
祝挽星胡乱的挣扎推搡,眼眶里的水被震了出来,他越是挣动陆廷鹤就抱的越紧,衣领被温热的水慢慢浸湿,陆廷鹤埋头在他侧颈压着哭腔轻声哄:“乖星星,乖…… 不动了……别扯到伤口……”
祝挽星被他叫的恍惚,像被定住了一样停下动作,呆愣的望向半空,小声又小声的哀求:“我只要那个……都不行吗……”
“那是我的录音,是我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那个……都不行吗……”
他抵着陆廷鹤肩膀,声音小的快散在空气里:“哥……为什么非要这样欺负我……”
陆廷鹤把人扶起来,拇指擦掉祝挽星的眼泪,“因为你只想要一段录音,其他的呢?”
他贴着祝挽星的额头,话音像是羽毛一样摩挲鼻翼,“我呢?你不要我了吗?”
第20章 有嘴
空气刹那间凝滞,耳边全是两个人咚咚的心跳声,祝挽星看向陆廷鹤的眼神茫然又无措,他看不懂那些悲伤的情绪,想不通陆廷鹤态度的转变,更辨不明此刻的温情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下一场噩梦的前奏。
陆廷鹤没有要他回答,他掀起被子把人裹进怀里,像哄小孩儿那样不停抚摸他的额头,熨烫的手掌贴在额头上很舒服,直到怀里的人快要睡着了陆廷鹤才缓缓开口:“祝挽星,我说谎了。”
“我说五年来从没有喜欢过你,这句话是假的。”
祝挽星没吭声,他的喉咙里也确实发不出任何声音,像被棉花堵住了。
陆廷鹤的手移到他的脖颈,五指稍微收紧了一点,卡住他的喉结,“从见到你那一刻开始,我就打定了主意要让你生不如死。”
“家里带锁的地下室里挂着满墙的刑具,你睡觉爱用的香薰被我挖了一个能填充甲硝唑的洞,还有你打电话叫我去陪你的那次发情期,还记得我给你打的那支抑制剂吗?”
祝挽星怔愣的点了下脑袋,陆廷鹤坦言:“我曾经想过把它换成前世你给我用的那种药。”
“所以那支抑制剂我打的很急,我怕动作稍微慢一点,我就忍不住真的把它换了。”
“这些只是冰山一角,我想了上百种折磨你的办法,但…… 全都是白想……” 陆廷鹤放开攥着他脖颈的手掌,彻底认输:
“我根本就做不到。”
祝挽星呆愣的看向他,眼眶很烫,像含着一口随时会流下来的热水,却闪着一层细碎斑驳的光。
陆廷鹤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很多年前在山里迷路的小男孩儿,用软乎乎的手牵着他,笑着说 “我是你的小星星呀。”
没有人知道他靠着这句话撑过了多少年,从十几岁蹒跚到二十五,从小山村走到祝挽星面前,他明知童言无忌,却又深信不疑。
因为一句玩笑似的话就认了栽,到头来却真的栽在了这句话上面。
陆廷鹤低头笑起来,带出几滴眼泪,他慢慢牵过祝挽星的手,摩挲着上面的伤痕。
“挽星,我在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后来奢望成真,真的和你在一起。那几年我每天都很开心,一想到怀里躺着的人是你,我都要掐一下手心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祝挽星把脸埋在他肩头,紧咬着下唇掩住抽泣,眼眶里的水终于溢了出来,浸湿两个人的胸口。
“但好日子没过多久,我的梦就醒了,陆临江诈死,我被你灌酒签下合同,做了替罪羊,又被陆逢川关进精神病院,逃出来之后跳楼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