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也会疲惫、难过、愤怒、绝望的人。

“别担心，还有我呢。”越连舟把他往怀里揉了揉。

江望野哭起来是没有声音的, 他不会撒娇, 也不会嚎啕大哭，只是一个人安静的缩在他怀里, 把脸埋进他的肩膀，无声无息的掉眼泪, 像倦鸟归林。

没过一会儿, 这只难得脆弱的倦鸟便在他肩膀处把眼泪蹭干，抬起头又是平静而成熟的模样。

就是鼻头是红的，眼眶也是红的。

他声音有些哑：“你怎么过来了？”

越连舟看着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只又轻轻抱了他一下，很快又松开。

“先进屋吧？”

江望野打开房门。

已经是深夜了, 江望野找出一套没拆封的洗漱用品，又翻出干净的睡衣一起递给他。

“你去洗澡吧，我还得确认一下明天的行程。”

说着, 江望野的手伸到兜里摸了个空。

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手机还在小周那儿。

“确认什么行程？这个工作也需要你来做吗？”越连舟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 “去洗澡, 然后乖乖睡觉。”

“我……”

越连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把人推进卫生间。

眼看着他还要争辩，越连舟“啧”了一声。

“江老师，你这样是想让我帮你洗吗？”

两人虽然也一起同床共枕过，但越连舟嘴上不饶人，手上却很规矩，只搂着他，顶多隔着衣服摩挲下他的腰，哪怕江望野有时候很作的要钓他一下，越连舟也只是由着他钓，最后自己皱眉忍下去。

甚至江望野换衣服的时候这人都会绅士的避开视线，是一种很克制的尊重。

江望野很清楚，这是对方在惯着自己。

明知道自己有时候跟犯病一样作起来没完，就喜欢用这么折磨人的法子确定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可越连舟真就愿意惯着他，任他一次又一次用这种法子来找安全感。

这回也是这样。

虽然越连舟嘴上这么说，但却没有跟进来，只是倚着门框看着他。

两人都很清楚，江望野不点头，越连舟是不会真对他怎么样的。

但纵使知道他不会真的这么做，江望野还是脸红了，“啪”的关上了门。

天已经不早了，等越连舟也洗完后两人相拥而眠。

守护着自己的珍宝的恶龙温柔的抱住他，很认真的看着他。

“好好睡一觉，我会陪着你的。”

这一刻，江望野莫名想到了李有杰。

李有杰在家里跟他爸吵过架后会很有胆气的摔门就走，江望野不知道羡慕了多久。

这是有退路有选择的人才有勇气做的事情，小江望野从来不会这么做。

而现在，他也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