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一错,身形灵巧地遁入房檐投下的狭窄阴影里,像融入夜色的墨。

贴着墙根行走时,衣摆几乎不沾地面,连脚步声都压得极轻。

身为暗卫,他本就擅长在阴影中蛰伏:既是取人性命于无形的暗杀者,此刻更能借着这份隐匿的本能,避开未知的窥探与潜藏的危险。

赛法利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猫耳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两侧,爪子似的指尖攥得发白。

她满脑子都是“找刻律德菈”,可双脚在岔路口猛地顿住——城里的街巷绕得像乱麻,庆典时挂的灯笼还在晃,可她连刻律德菈常待的议事厅在哪都记不太清。

“怎么办怎么办……”

她跺了跺脚,尾巴焦躁地甩着,视线扫过往来的行人,又慌忙低下头——刚才的天谴斗士还让她心有余悸,连问路都不敢太大声,只能攥紧衣角,朝着记忆里大概的方向继续跌跌撞撞地跑。

金色飞矢带着破风声射来的瞬间,玄霄足尖点地,身形像纸片般往侧滑开,飞矢“笃”地钉进身后的墙里,箭尾还在震颤。

他抬眼看向巷口,两名天谴猎手正举着长弓,箭尖泛着和飞矢同样的金光。玄霄没多余动作,手腕翻转间,「终暮」的剑锋已凝出冷冽紫光。

他踏着阴影直冲过去,剑刃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毫不客气地朝着两怪砍去——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淡紫色残影,连给猎手拉弓的间隙都没留。

碎裂的甲片落在石板上,还没等玄霄收回「终暮」,就化作细碎的粉尘,被巷里的风卷得无影无踪。

他垂眸看着地面上残留的金血痕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了。

从遁入阴影开始,暗巷的各个角落总会突然冲出这些怪物,或挥拳、或射箭,毫无征兆而且数量太多,一直在不断的消耗他。

玄霄剑锋又扫过一道刚冒头的残影,紫光闪过,又是一片粉尘消散。他眉峰微挑,心底渐渐有了定论:

这些东西,分明是冲着他来的。若只是随机入侵,怎会次次都精准堵在他的去路,连半分偏离都没有?

玄霄还在琢磨着怪物的针对性,思绪刚飘开一瞬,就听见“噗嗤”一声——那是飞矢刺穿血肉的闷响,近得像贴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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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一僵,下意识微微低头,视线里瞬间撞进刺眼的金色——一支金矢正从他的胸膛穿入,箭尾还沾着温热的血,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剧痛顺着伤口蔓延开,他攥着「终暮」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冷光从眼底一闪而过:

“什么时候……”

剧痛让玄霄的动作慢了半拍,但他还是立刻旋身,「终暮」的剑身在身前划出一道紫色屏障。

几声脆响,几枚接踵而来的金矢被尽数挡开,箭尖崩出细小的火花。

他不敢耽搁,左手按住胸前的伤口,右手猛地旋动剑柄,借着转身的力道将「终暮」掷了出去。

泛着紫光的长剑像道闪电,直直射向暗巷最深处的阴影,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最后一名天谴猎手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剑刃砸得粉碎,化作粉尘飘散开来。

玄霄咬着牙,伸手攥住胸前金矢的箭尾,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就猛地发力将其拔出——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鲜血顺着伤口涌得更急。

可那金矢刚离开身体,就像之前的甲片般化作粉尘,转眼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