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尚未散尽,湿气渗进衣袍深处。
林风伏在断墙之后,脊背紧贴冰冷石面,呼吸低缓如死水。
他闭目调息,神念如丝探出半里,锁定那道熟悉的气息——毒蛇正带队沿南区主巷向西推进,五人成组,步伐紧凑,刀柄未离手。
体内混沌熔炉仍在余震,皮下幽绿细纹微微抽动,像被无形之物啃噬。
他舌尖轻抵上颚,以细微痛感维持清明。
三具尸体的气血已炼化大半,武徒五阶门槛近在咫尺,但此刻不能突破,更不能失控。
他缓缓睁眼,抬手抹去发梢滴落的雨水。
目标不是杀戮,是恐惧。
他起身,无声跃上残屋瓦脊,身形贴着屋檐边缘滑行。
前方废弃钟楼矗立在巷口拐角,残窗空洞如眼眶。
他早前埋下的机关仍在:一枚染血的黑蛇徽章悬于窗内铁钩,随风轻摆,影子投在积水地面,形如游蛇扭动。
林风小心翼翼地将染血的黑蛇徽章挂在窗内铁钩上,看着它在风中轻摆,心中暗自思忖,这微小的举动,或许就能引发毒蛇等人内心深处的恐惧,为他们后续的行动埋下恐惧的种子。
又往前二十步,他在一处塌陷巷口停下。
半截带血布条钉在锈铁桩上,末端拖入污水沟,像是有人挣扎着被拖走。
他凝视那布条片刻,确认角度与痕迹无误,才悄然退开。
布置完毕,他退至高处,蹲伏在烟囱背后,静等猎物入笼。
巡逻队行至钟楼前,脚步骤然放缓。
“停。”毒蛇抬手,声音压得极低。
四名手下立刻收势,刀锋出鞘三分。
一人抬头望向钟楼残窗,月光恰好穿过云隙,照在那枚晃动的徽章上,血渍拉成长线,影子扭曲蠕动。
“这他妈……”一名帮众喉结滚动,“谁把徽章挂那儿?”
“别看。”毒蛇低喝,“撤,绕后巷走。”
他转身欲令队伍后撤,却忽听屋顶传来一声轻响——钢筋刮过铁皮,尖锐刺耳。
众人猛然抬头。
那声音又消失了。
“是风。”有人强作镇定。
“不,”另一人盯着巷口布条,“有人死了。”
毒蛇眼神一凝,迅速扫视四周。
高墙、残屋、断管,每一处阴影都可能藏人。
他握紧腰间短刃,冷汗顺着额角滑下。
“分两组,前后警戒,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