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耳边嗡嗡作响,差点没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爆炸。
她这边刚刚绞尽脑汁,口水都快说干了,把“浩然剑气变异论”、“秘境环境影响说”、“甚至对手功法污蔑论”都搬了出来,虽然听起来有点扯,但好歹是在努力把沈墨从“魔门卧底”的泥潭里往外捞啊!
结果呢?
这位大哥倒好!
他上来就直接把泥潭当温泉,躺平了!还自备了肥皂!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里面泡得舒服!
“自爆卡车”都没他这么干脆利落!
楚清歌内心疯狂刷屏,脸上表情管理几乎失控,她猛地扭头看向身旁的沈墨,眼睛瞪得溜圆,用眼神传递着无声的咆哮:‘大哥!你玩我呢?!我这边口水都快说干了,你上来就自爆卡车?!你这不按剧本走啊!’
沈墨却像是完全没有接收到她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控诉目光。
他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是,我身负魔体”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他甚至还有空闲抬起手,用指节分明、但此刻沾着些许尘土和暗红血迹的手指,随意地擦去了唇角那抹刺眼的鲜红。
动作从容得……让人牙痒痒。
然后,他便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惯有的清冷,越过了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的林青羽,直接迎上了高台上诸位长老,尤其是宗主玄灵真人那深沉如海的目光。
他就那么站着,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柄宁折不弯的剑。玄色衣衫上沾染的尘土和破损处,不仅无损他的气质,反而更添了几分历经恶战后的冷冽。除了那句承认,他再不多发一言。
沉默。
一种近乎傲慢的、带着棱角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