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静静流淌在楚清歌略显简陋的洞府内。
隔壁那惊天动地的剑气暴动声早已平息,万籁俱寂,只剩下阿甲在角落抱着灵石磨牙的细微声响,以及小朱朱缩在它温暖鳞片边偶尔发出的、含糊不清的梦呓:“烤虫…嘎嘣脆…”
楚清歌却罕见地失眠了。
她盘膝坐在石床上,试图凝神修炼,却总感觉眉心那一点火焰状的胎记隐隐发烫,像贴了块刚出锅的暖宝宝,不难受,但存在感极强,搅得她心神不宁。
“嘶…什么情况?”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触感温热,“吃辣上火也不该往这儿蹿啊?难道丹尊那老家伙半夜不睡觉又在里面练腹肌?”
她尝试内视,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向胎记深处。那片被封印的空间依旧混沌,丹尊残魂似乎也消停了,没举铁也没嚎歌,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可那莫名的灼热感却持续不断,丝丝缕缕,仿佛从外界汲取着某种看不见的能量。
“见鬼了…”楚清歌嘟囔着,百思不得其解。她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试图用物理降温法让脑子清醒点。
“咕咚。”角落里传来一声闷响。
楚清歌扭头一看,原来是阿甲睡相不佳,翻了个身,把旁边一个小药篓压扁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正想过去收拾,眉心胎记却猛地又是一烫,比刚才更明显些。
几乎同时,一股极淡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阴冷气息,如同被风吹散的蛛丝,若有若无地从…隔壁方向飘荡过来,触碰到她的胎记时,竟像是水滴落入海绵,瞬间就被吸收了!
“?!”楚清歌猛地捂住额头,愣住了。
那气息虽然微弱至极,且一闪即逝,但她绝不会认错——那分明是魔气!属于沈墨的、被他极力压制却仍在不经意间逸散出的天煞魔气!
她的胎记…在吸收沈墨的魔气?!
这发现让她头皮有点发麻。这算什么?人体净化器?还是魔气回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