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

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10353 字 3个月前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破布,懒懒散散搭在渭城的土墙上。

阿楚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子,石子骨碌碌滚到驿站门口,撞上了挂着的褪色酒旗。

“我说晏辰,你瞅瞅这城墙的裂纹,再闻闻这风里的沙味儿,错不了,咱这是栽进《将夜》的地界儿了。”

晏辰正踮着脚往驿站里张望,闻言回头,鼻梁上还沾着半粒黄沙。

“可不是咋地,就冲这破驿站门口拴着的瘦马,还有那墙角缩着的老卒,活脱脱就是宁缺刚进渭城那出戏嘛。”

驿站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军袍的少年跨出来,手里攥着个酒葫芦,眉眼间一股子没睡醒的不耐烦。

阿楚眼睛瞬间亮了,胳膊肘捅了捅晏辰。

“快看快看,宁缺!真人比书里写的还带劲儿呢!”

晏辰摸着下巴点头,活像个品鉴古玩的行家。

“那是,瞅瞅这眼神,这股子憋着坏的劲儿,不愧是将来要斩神佛的主儿。”

两人正嘀咕着,那少年——也就是宁缺,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眉头拧得像个疙瘩。

“你们俩是哪儿来的?穿得怪模怪样,在这儿探头探脑想干啥?”

阿楚刚要开口,晏辰抢先一步,脸上堆起自认为和善的笑容。

“这位小哥儿看着面生,是刚到渭城吧?俺们俩是路过的行商,瞅着这儿热闹,想进来歇歇脚。”

宁缺眯起眼,视线在阿楚的牛仔裤和晏辰的连帽衫上打了个转。

“行商?我咋瞅着你们俩这身行头,倒像是从哪个山沟子里钻出来的?”

阿楚忍不住了,往前凑了半步,语气里带上了点软糯的调子。

“哎呀,小哥你别这么说嘛,我们这是……嗯……南边来的新潮打扮啦,你不懂的啦。”

宁缺嘴角撇得更厉害,显然没信。

他转身要进驿站,阿楚急忙喊住他。

“哎,宁缺!我知道你想找夏侯报仇,也知道你体内有气海雪山的问题!”

这话一出,宁缺猛地回头,眼神瞬间变得像淬了冰的刀子。

“你说啥?”

晏辰在旁边使劲拽阿楚的袖子,脸上的笑容僵得像块冻豆腐。

“妹子你瞎咧咧啥呢,咱别打扰这位小哥儿赶路。”

阿楚却挣开他的手,一脸“我懂你”的表情看着宁缺。

“你别紧张啦,我们不是坏人啦,就是想跟你说,那个叫马士襄的将军人不错,你跟着他好好干,以后有好处的啦。”

宁缺的手悄悄按在了腰间的朴刀上,指节泛白。

“你们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些事?”

“我们就是……”阿楚刚想往下说,被晏辰一把捂住嘴。

“小哥儿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妹子脑子不大好使,整天胡言乱语,她是看你气度不凡,瞎猜的。”

晏辰一边赔笑,一边把阿楚往后拖。

“咱换个地方说,别在这儿挡人家做生意。”

宁缺狐疑地盯着他们,脚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动了。

三人拐到驿站后面的空地上,墙角堆着半人高的草料。

“说吧,你们到底想干啥?”宁缺的声音里带着警惕。

阿楚刚要开口,晏辰抢在前头:“实不相瞒,俺们俩是你的……嗯……远房亲戚,听说你在渭城,特地来投奔你。”

阿楚差点没站稳,瞪了晏辰一眼:“你这编的啥瞎话啦,谁跟他是亲戚啦。”

“那你有更好的说法?”晏辰压低声音回了一句。

宁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在看两个疯子。

“我爹娘早死了,哪来的远房亲戚?你们再不说实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阿楚叹了口气,决定摊牌:“好吧,跟你说实话啦,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知道你的很多事,比如你想进书院,想找夏侯报仇。”

宁缺的瞳孔猛地一缩,手再次按在了刀柄上。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夏侯?还是别的什么人?”

“不是啦,我们就是……路过的啦。”阿楚急忙摆手,“我们就是想告诉你,马士襄将军是真心对你好,你别老跟他对着干啦。”

宁缺冷笑一声:“我用得着你们教我怎么做?”

他转身就走,脚步比刚才快了不少,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敌人派来的奸细。

阿楚看着他的背影,垮下脸:“你看啦,我说吧,肯定会越解释越乱的啦。”

晏辰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后面还有得折腾呢。”

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兵从土路上飞驰而过,扬起漫天黄沙。

晏辰眯着眼看了看骑兵的装束:“这是镇北大营的人?看这架势,是要出啥事?”

阿楚踮着脚望了望:“说不定是马贼要来了啦,书里好像有这段的啦。”

驿站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往驿站里跑。

刚冲进大堂,就看见一个穿着华丽锦袍的中年男人,正指着店小二破口大骂,地上摔着个碎掉的茶碗。

小主,

“你们这是什么破地方?给本大人喝的是什么东西?猪都不喝!”

店小二吓得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军模样的人皱着眉:“李大人,咱们是来办事的,就别在这儿计较这些了。”

阿楚凑到晏辰耳边:“你看那个穿锦袍的,是不是那个姓李的文官?后来被宁缺揍了的那个啦。”

晏辰点头:“瞅着像,这嚣张的劲儿,跟书里写的一模一样。”

那李大人显然没把将军的话当回事,依旧在那儿嚷嚷:“办事怎么了?办事就该喝这种劣质茶水?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拿出来,不然我拆了你们这破驿站!”

就在这时,宁缺从后堂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个酒葫芦。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碗,又看了看李大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知道经典场面要来了,赶紧往旁边挪了挪,找了个角落看好戏。

“你这当兵的,看什么看?”李大人注意到了宁缺,把火撒到他身上,“是不是觉得本大人说的不对?”

宁缺没理他,径直走到柜台前,把空了的酒葫芦放在桌上:“再打一壶酒。”

“你没听见本大人说话吗?”李大人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推宁缺。

阿楚在旁边小声嘀咕:“要动手了要动手了啦。”

晏辰也看得津津有味:“这姓李的也是不长眼,敢惹宁缺。”

果然,宁缺身子一侧,躲开了李大人的手,同时反手一推。

李大人“哎哟”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锦袍上沾满了灰尘。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没人敢出声。

宁缺拿起刚装满的酒葫芦,转身就走,连看都没看地上的李大人一眼。

李大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宁缺的背影:“反了!反了!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他带来的几个随从刚要上前,被旁边的将军拦住了。

“李大人,算了吧,这小子是马士襄的人,不好惹。”

李大人狠狠瞪了将军一眼,又看了看宁缺的背影,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

“好,好得很!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一甩袖子,带着随从怒气冲冲地走了。

阿楚捅了捅晏辰:“你看,跟书里一模一样吧啦。”

晏辰点头:“这剧情的惯性还真不小,咱想改都改不了。”

就在这时,马士襄背着个手,慢悠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看地上的碎碗,又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大概猜到了发生什么事。

“刚才谁在这儿闹腾?”老马的声音里带着点疲惫。

店小二赶紧上前说明了情况。

老马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店小二收拾残局。

他的目光扫过角落里的阿楚和晏辰,眉头皱了皱:“你们俩是啥人?我咋没见过?”

阿楚赶紧露出个笑容:“我们是路过的行商啦,想在这儿歇一晚。”

老马打量了他们几眼,眼神在他们的穿着上停留了片刻:“行吧,登记一下,找个房间住下吧。”

说完,他就背着手上了二楼,脚步有些沉重。

晏辰看着老马的背影,叹了口气:“这老马将军,也是个苦命人。”

“可不是嘛,一辈子守着这渭城,操心操肺的啦。”阿楚附和道。

两人找店小二登记了房间,拿着钥匙上了二楼。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破桌子,窗户纸还破了个洞。

阿楚走到窗边,戳了戳那个破洞:“这条件也太差了啦。”

晏辰往床上一躺,床板发出“嘎吱”一声惨叫。

“凑合一晚得了,咱又不是来享受的。”他拍了拍床板,“过来歇会儿,说不定晚上还有热闹看。”

阿楚刚走到床边,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马蹄声,比刚才那队骑兵还密集。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跑到窗边往下看。

只见一大队骑兵冲进了渭城,为首的是个穿着黑色盔甲的年轻人,面容冷峻。

“这是谁啊?看着挺厉害的样子啦。”阿楚问道。

晏辰眯着眼看了看:“看这打扮,像是惊神阵的人?不对,惊神阵是在长安……”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个黑甲年轻人翻身下马,径直走进了驿站。

没过多久,楼下就传来了争吵声,隐约能听到“宁缺”、“书院”之类的词。

“得,看来是来找宁缺的。”晏辰摸了摸下巴,“估计是想让宁缺去参加书院的考试。”

阿楚点头:“应该是啦,书里好像有这么一段,宁缺一开始还不想去呢啦。”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宁缺跟着那个黑甲年轻人从驿站里走了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黑甲年轻人翻身上马,宁缺也跨上了一匹马,跟在后面。

大队骑兵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渭城,扬起的黄沙遮天蔽日。

“这就走了?”阿楚有点惊讶,“比我想的快嘛啦。”

晏辰打了个哈欠:“剧情推着走呢,能不快吗?咱也早点睡吧,明天说不定能跟着去长安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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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点点头,吹灭了桌上的油灯。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天还没亮透,渭城就已经醒了。

驿站的院子里传来店小二劈柴的声音,还有早起的客人咳嗽的声音。

阿楚和晏辰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吃了点东西。

刚把碗筷放下,就看见马士襄背着个手,从外面走了进来,眼圈有点发黑,像是一夜没睡。

“老马将军,早啊。”晏辰主动打了个招呼。

老马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没说话,径直走到柜台前,拿起一个账本翻看着。

阿楚凑到晏辰耳边:“你说咱要不要跟老马告别一下啦?”

晏辰想了想:“算了吧,咱跟他也不熟,悄咪咪走了就行。”

两人付了钱,背着简单的行李,走出了驿站。

渭城的城门已经开了,几个守城的士兵打着哈欠,检查着进出的行人。

“咱咋去长安啊?走路去?那得走到猴年马月。”阿楚看着城外漫长的土路,有点发愁。

晏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商队:“跟他们搭个伴呗,看看能不能蹭个车。”

两人走到商队旁边,找到领队的那个中年男人。

“这位大哥,我们想跟你们一起去长安,能不能搭个车?我们付钱。”晏辰笑着说道。

领队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又看了看他们的行李,犹豫了一下:“你们俩是干啥的?去长安做啥?”

“我们是做小生意的,去长安进货。”阿楚赶紧接话。

领队想了想,点了点头:“行吧,正好还有辆空车,给十文钱就行。”

晏辰爽快地付了钱,两人跟着商队上了路。

马车摇摇晃晃,走得很慢。

阿楚靠在车壁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你说宁缺现在到哪儿了啦?”

“估计快到长安了吧,他骑的是快马。”晏辰从包里掏出个苹果,擦了擦递给阿楚,“吃个苹果,解解闷。”

阿楚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还是你想得周到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说着《将夜》里的各种人物和剧情。

商队走得很慢,白天赶路,晚上就在路边的驿站或者小镇歇脚。

走了大概半个月,远远地已经能看到长安的影子了。

那巨大的城墙像是一条沉睡的巨龙,横亘在平原上,气势恢宏。

“我的天,这长安也太壮观了吧啦!”阿楚扒着马车的窗户,眼睛瞪得溜圆。

晏辰也看得直点头:“这才叫大城市,比渭城气派多了。”

商队慢慢靠近城门,排队等着进城。

城门口的守卫检查得很严,一个个盘查身份。

轮到阿楚和晏辰的时候,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眼神在他们的穿着上停留了很久。

“你们俩是啥人?从哪儿来的?”守卫的声音很严肃。

“我们是从渭城来的,做小生意的。”晏辰赶紧说道。

守卫皱了皱眉:“做小生意的穿成这样?”

阿楚心里咯噔一下,怕被当成奸细,赶紧解释:“我们这是家乡的特色服装啦,不是故意穿成这样的。”

守卫显然没听过这种说法,狐疑地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看样子是个小吏。

“咋回事?查个进城的还这么慢?”小吏不耐烦地问道。

守卫赶紧把情况说了一下。

小吏看了看阿楚和晏辰,又看了看他们的行李,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让他们进去吧,别在这儿耽误时间。”

守卫虽然有点不乐意,但还是放他们过去了。

阿楚和晏辰松了口气,赶紧跟着商队进了城。

长安城里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热闹。

宽阔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

路上的行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穿着锦袍的富人,有穿着粗布衣服的平民,还有挎着刀剑的江湖人士。

“我的天,这也太热闹了吧啦!”阿楚看得眼睛都直了。

晏辰也看得兴致勃勃:“这才是大唐朝的都城,气派!”

两人跟着商队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商队要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们就在这儿分开吧,谢谢大哥了。”晏辰跟领队打了个招呼。

领队点了点头,带着商队走了。

阿楚和晏辰站在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点不知所措。

“咱现在去哪儿啦?”阿楚问道。

晏辰想了想:“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去书院瞅瞅,看看能不能混进去。”

两人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下,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书院在长安城的南边,离他们住的地方有点远。

两人一路打听着,慢慢往那边走。

路上经过一个茶馆,里面传来说书先生的声音,正讲着书院的故事。

“要说这世间最厉害的地方,那得数咱们长安城的书院!”说书先生唾沫横飞,“书院的夫子,那可是活了上千年的老神仙,弟子遍布天下,个个都是厉害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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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和晏辰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你看,书院在这儿名气多大啦。”阿楚小声说道。

晏辰点头:“那可不,夫子可是《将夜》里的战力天花板。”

正听着,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吵架。

“你凭什么撞我?”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子哥,正指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年轻人骂道。

那年轻人低着头,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就完了?我这衣服可是上好的绸缎做的,被你撞脏了,你赔得起吗?”公子哥不依不饶。

周围很快围了一群人看热闹。

阿楚皱了皱眉:“这公子哥也太过分了啦。”

晏辰撇了撇嘴:“一看就是个仗着家里有俩钱就横行霸道的主儿。”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老百姓,算什么本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少女,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少女长得眉清目秀,眼神里带着一股英气。

阿楚眼睛一亮,拉了拉晏辰的袖子:“是李渔公主!”

晏辰也认出来了,点了点头:“没想到在这儿能遇到她。”

那公子哥看到李渔,脸色变了变,显然认识她。

“原来是公主殿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惊扰殿下了。”公子哥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李渔没理他,只是看着那个年轻人:“你没事吧?”

年轻人摇了摇头:“没事,谢谢姑娘。”

李渔这才看向那公子哥:“人家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公子哥陪着笑脸:“不怎么样,不怎么样,既然殿下开口了,这事就算了。”

说完,他瞪了那年轻人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李渔看着年轻人:“你也赶紧走吧。”

年轻人感激地看了李渔一眼,转身跑了。

周围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了。

李渔正要离开,目光无意中扫过站在门口的阿楚和晏辰,眉头皱了皱。

她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奇怪,穿着打扮从来没见过,而且刚才看她的眼神,像是认识她一样。

“你们是谁?”李渔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点警惕。

阿楚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露出个笑容:“我们是从外地来的,第一次来长安,有点好奇,所以多看了几眼,公主殿下别介意啦。”

李渔打量着他们,眼神在他们的衣服上停留了片刻:“你们是哪个地方来的?穿着倒是挺特别。”

“我们是……”阿楚一时没编好瞎话,求助地看向晏辰。

晏辰赶紧接话:“俺们是南边海岛上的人,那边的穿着跟中原不太一样,让殿下见笑了。”

李渔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转身走了。

看着李渔的背影,阿楚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啦,差点露馅。”

晏辰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公主还挺敏锐,以后见到她得小心点。”

两人继续往书院的方向走。

越往南走,街上的行人越少,环境也越来越清幽。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一片高大的建筑,被茂密的树林环绕着,那就是书院了。

书院的大门很大,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弟子,气质儒雅。

阿楚和晏辰刚想往前走,就被拦住了。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来书院做什么?”一个弟子问道,语气很客气,但带着不容置疑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