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他听见屋内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混着炭火噼啪的声响,在冬日的清晨里,莫名让眼眶有些发烫。
四合院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
路过中院时,傻柱正端着空粥碗晃悠,瞥见陈向阳通红的耳尖和凌乱的衣领。
立马吹了声口哨:“哟!咋脸比我熬的小米粥还红?莫不是被娄晓娥给亲的?”
陈向阳笑着踹过去一脚,却被傻柱灵活躲开。
傻柱边躲边笑,手里的粥碗差点飞出去:“我可去前院看热闹了!三大爷尿炕的事儿,现在全胡同都知道啦!
刘光天那小子,扯着嗓子满院吆喝,连后院的野猫都被惊飞了!”
说着他拍着大腿,笑得直不起腰,“老阎头臊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三大妈举着扫帚追着刘光福打,说他兄弟俩净瞎传!”
“别傻乐了!”
陈向阳抬手抹了把脸,把残留的红晕往衣领里压了压,又瞥了眼墙上的挂钟,顿时急得跺脚。
“眼瞅着要迟到了,领导要是再逮着咱俩,非扒了咱们的皮不可!”
话音未落,三大妈端着装满脏被褥的木盆从东厢房出来,盆里的水晃得哗啦作响。
她一眼瞧见笑得没正形的傻柱,立刻把木盆重重往地上一墩,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裤脚:“傻柱!你还有脸笑!
要不是你在旁边瞎起哄,刘光天能把事儿闹这么大?现在好了,全院子都看我们老阎家的笑话!”
“三大妈,您不能怨我,起哄的可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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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委屈地直摆手,脑袋却缩着脖子往陈向阳身后躲。
陈向阳强忍着笑,拽着傻柱的胳膊就往院外拖:“得嘞三大妈,我们赶时间上班,等下班给您赔不是!”
两人跌跌撞撞跑到陈向阳屋前,他从鸡笼里揪出那只肥硕的老母鸡。
这是他早答应要送给技术科张科长的。老母鸡扑棱着翅膀“咯咯”乱叫,鸡毛扑了陈向阳一脸。
“快快快,帮我按住!”
陈向阳手忙脚乱地用麻绳捆住鸡爪子,傻柱赶紧上前帮忙,却被鸡爪蹬了个正着。
等终于把鸡塞进麻袋,两人脑门都沁出了细汗。
“走吧!”陈向阳扛起麻袋就跑,傻柱在后面边追边喊:“等等我!这次要是再迟到,咱俩这个月的奖金可就泡汤了!”
寒风呼啸着卷走两人的脚步声,只留下三大妈在院里的嘟囔:“这俩混小子,没个正形……”
陈向阳扛起麻袋刚跑几步,就听见贾家的门“砰”地被撞开。
贾张氏裹着褪色的蓝布棉袄冲出来,花白的头发乱得像鸡窝,手指着陈向阳的鼻子直哆嗦:“陈向阳!你个没良心的!这老母鸡送哪去?
咱们好歹是多年的老邻居,秦淮茹还怀着孕呢,也不见你送口肉补补!有点好东西就往外送,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贾家?”
傻柱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我说贾张氏,你讲点理成不?人家向阳的鸡爱送谁送谁,关你屁事!秦淮茹怀着孕是他的责任?”
陈向阳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傻柱的衣角,冲他使了个眼色:“别理她,咱们赶时间,真吵起来沾一身骚!”
“哟呵,现在都学会抱团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