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闹着,丁秋楠掀开棉门帘走进来,怀里抱着团红布片子——
这是刚从杨秀琴屋里拿回来的,准备给杨秀琴肚子里孩子做的襁褓,花样已经定好了,这会儿正拿回屋准备下针。
她瞥见傻柱围裙上沾的鸡蛋黄,先是“噗嗤”笑出了声,随后用指尖戳了戳碗沿:“柱子哥,秀琴姐让我传话——您今晚得去雨水那屋睡,她把雨水喊你们屋去了。”
傻柱挠着后脑勺嘿嘿笑,突然一拍大腿:“哎!这样挺好,我也怕酒气熏着秀琴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我就睡雨水那屋,正好能天天找向阳喝酒!”
“打住!”陈向阳的筷子“啪”地敲在桌上,“秋楠昨儿刚说要给我置备个搓衣板,你想让我睡床沿儿啊?”
丁秋楠笑得肩膀直颤,把红布片子往沙发上一扔:“也就你俩能凑成一对活宝。赶紧吃菜,鲫鱼都快凉透了——向阳少喝点酒,不然等会回屋你睡地板!”
陈向阳闻言慌忙放下酒碗,伸手拽了拽媳妇衣角,眼角堆起讨好的笑纹:“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我保证就喝这一碗!您看这满桌菜都是傻柱辛苦做的,我这不捧个场嘛!”
傻柱也跟着忙不迭点头,油乎乎的手在围裙上胡乱擦了两把:“秋楠妹子放宽心!向阳要是敢多喝,我明儿就往他饭盒里塞三倍葱花——绝对帮您看住这小子!”
丁秋楠甩下句“我先回屋了,你们别喝太晚”,抱着红布片子掀门帘走了。
陈向阳捏起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得腮帮子簌簌响,赞道:“傻柱啊,你这花生米绝了!咬着咔嚓脆,还透着股子焦香——咋做的?快把秘诀交出来!”
傻柱往椅背上一靠,油乎乎的手背抹了把嘴,小眼睛乐得眯成缝:“这你就不懂了吧?炸花生米讲究个‘三冷三热’!”
他屈着油光水滑的手指头数数,“冷锅冷油下花生,小火慢炸到七分黄,捞出来晾透了再复炸十秒——嘿!保准比国营食堂卖的酥糖还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