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成来年便要毕业了,得想办法给他谋个好差使,不然扈三娘若被娶来,扈家庄便更加势单力孤。自己都在东京,须顾不得丈人家。那时倘若有什么事,会让扈三娘不安心。
只能说,王伦是个好女婿,还未成亲,便已经规划了好多。
看看天已大亮,想到今日是斋里最后一次课,他便想着左右无事再去露个脸,让今年的学业完美结束罢。
拜别扈成,施施然入了辟雍。到了自己那一斋,先生正在前面吟哦,他便轻轻巧巧地要溜进去。正迈步间,蓦听旁边有人大喝道:“兀那学生,你且站住!”
王伦侧头一看,哎呀不好!
要说王伦所在的外舍这一斋,因为知道王伦的名气,也知道三皇子极为推崇,所以从斋长、斋谕管理学生出勤、违规等情况的职事人员,到直讲、典学等主抓教学的教师,包括主抓校风校纪的唐求唐太学正,对他翘课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时间长了,他的警惕性也就淡了,有时候就忘了要避人。
毕竟太学正不是一个人。
对这位,他倒也是熟识,但不是交情好的那种。恰恰相反,他们此前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接触,至少在对方看来是这样。
那次大相国寺和李师师一面之缘,为了表达对那位强要自己作诗的不满而写了一首《丑奴儿》,结结实实地让对方丢了脸。
当时只道再无交集,后来才得知,这厮竟然挂了国子监主簿、校书郎的衔:职为掌印,勾检监事。
说人话,就是在国子监里面有相当权力、做纪律监察的工作,虽然是兼任的。
反正能管着自己。
现在,不就被逮着了?
早知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