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明说着,紧张地咬着指尖,偷偷抬眼看了看赵玖鸢的眼色。
她忽然想起哥哥曾严厉地叮嘱过她,不要把这些事告诉阿姐。
“阿姐,我……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她问。
而赵玖鸢此时,只觉得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她知道,自从父母去世之后,赵溪冷就懂事得令人心疼。
赵玖鸢不在,赵溪冷要独自照顾赵溪明,他又要做爹,又要当妈。
白日里他要整理院子里小小的菜地,做一日三餐,教妹妹写字。
晚上要替调皮的妹妹缝补衣裳,再哄她睡觉。
长大些后,赵溪冷还同邻居学了锻造农具的手艺,想做些活儿,减轻赵玖鸢养家的负担。
她忘记了,一对年幼的兄妹住在这偏僻穷苦的郊区,犹如兔子住进豺狼的窝。
有不少心地善良的邻居,见两个孩子生存艰难,会施以援手。
可自然也会有刘勇这样,是趁人之危的畜生。
“不,你做得很对。”赵玖鸢抬手替赵溪明擦掉眼角的泪花,鼓励道。
“你告诉阿姐,那个刘勇,是如何欺负哥哥的?”
赵溪明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红肿着双眼,道:“他总是将哥哥堵在墙角,手还伸进哥哥的衣服里……哥哥打不过他,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我……我看到的不多,因为每次刘勇来,哥哥都会让我回屋。只不过有时候我会偷偷戳破窗户纸偷看。”
“那个刘勇前段时间还带来一个陌生人,他们一起欺负哥哥,还说要带哥哥去做男倌。哥哥是忍无可忍了,才会痛下杀手的……”
赵溪明努力回忆着,回过神时,她发现赵玖鸢的双眸变得血红。
“你说刘勇……做了什么?”赵玖鸢一字一句地问。
赵溪明没见过阿姐这副模样,求助地看向赵玖鸢身后的寒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寒霜的胸腔也一阵起伏,他深呼吸,攥紧了剑柄,缓缓开口。
“鸢儿姑娘,恐怕,刘勇不只是‘欺负’你的弟弟,他还……”
“阿冷可是男儿身!他怎么能对他下手!”赵玖鸢猛地站起身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