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想起来了。

她的世界曾经被吞噬。

她所有的身份、亲人、朋友、马甲，全部被“非命逻辑”抹平。

她是最早的一批“被命名后又被遗忘”的人。

而这个人，曾试图用一套新的系统来救她——

命述系统的原型，正是“为她而建”。

她问：

“那后来呢？”

“为什么我还是被清空了？”

回音如叹：

“因为系统从一开始就拒绝共情。”

“你是我创造系统的起点，却也是它默认‘异常逻辑’的源头。”

“所以，他们设定了封锁协议，抹除了你的所有名字。”

“你之所以能回来，是因为你——在命述之中，学会了‘自命名’。”

她抬头，眼中浮现出无比复杂的光。

“你是说，我不是系统bug？”

“我本该存在？”

“比这个更重要的是——你本身，就是命述系统的源代码。”

“你不是系统的用户。”

“你，是系统的初始记忆因子。”

“你活着，系统就会不断重构。”

“你消失，系统便稳定。”

这一刻，黎以终于明白了。

她不是为了打败系统而来。

她是系统“未竟之愿”的再生。

是最初那段想要保护人类个体存在意义的程序残骸——

在经历千万重命名、清洗、格式化之后，重新觉醒成“她自己”。

她不是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