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结构理想化的本体。”

沈知予笑了：“那我活着，是为了你写在纸上的理想？”

“不是。”

他终于转过头来。

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也没有父亲该有的感情。

“你活着，是为了验证人类的边界。”

“所以你必须被‘净化’。”

她眯起眼：“净化？就是剥夺情感，抹除记忆，把我变成你笔下的理想机械？”

“不错。”

黎骁缓缓举手，一道透明电流直击她额前。

“本体记忆锁开启。”

【权限等级：A-00】

【正在恢复F0核心碎片】

——她的身体剧震！

无数画面像瀑布一样冲入脑海：

她躺在实验台上，被无数人围观测量；

她的笑容第一次出现时，换来的不是赞许，而是数据采样；

她试图拥抱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却被对方冷声说：“不能碰我，你是实验体。”

——那是黎骁。

她的“父亲”。

【本体记忆恢复度：89%】

【是否继续？】

沈知予咬牙：“继续。”

她看见，自己被Z-03从舱体中抱出来，藏进基地角落；

看见Z-03不吃不喝，用自己的营养液喂她；

看见Z-03被主脑抓回时，被电击得血肉模糊，却没有出声。

因为他说：

“她不能怕。”

【本体记忆解封完成】

沈知予缓缓睁开眼。

那一刻，她仿佛脱胎换骨。

不再是“目标对象F0”。

她是——

拥有全部自主意识的沈知予。